俄与政务专任李林甫,又打算封牛仙客为宰相,中书令张九龄执奏以为不可,乃加实封二百户。
这当儿,三宰相在位,正是上朝时,张、裴二人磬折趋,而李林甫在中间,处理国务轩驁跋扈,任事又无稍许让步,见牛仙客按己意受封赏,李林甫喜津津出眉宇间,骄恣无已。
旁观的大小官员有人窃窃私言道:「看二相对抗李哥奴,就如一鵰挟两兔一样。」
言下之意,是说他两位丞相对抗不了一个李林甫,李林甫老奸巨猾,兇悍如鵰,张、裴两人,倒像是两隻小兔子,毫无抵抗之力,只能坐以待毙。
出妻20
「寤寐念之,谁知我情?」
裴寒竹坐在东厢房的卧榻上,手中缝著女工,不小心又刺了手指一下。
天气渐凉,她作著孩子的冬衣,想著夫君,又念著他多日不归,心裡反覆思念著,想他此时不知在忙於政务,亦或是到了西厢找爱妾英霙……
这念头一起,她禁不住又咳嗽了,胸口也痛了起来。
房门一开,她怀著多年来不可解的思慕望向门槛,只希望是丈夫前来;然而,当她看到儿子踱进门时,又略感失望地长长嘆息。
「娘!」严武冲到她床前,还是那急性子的模样。
「季鹰,」她心疼地抚摸儿子的乱髮,一如往常地问道:「你的书唸得如何了?」
他嘟著嘴,闷声道:「都读啦!」
「你还没背好『为徐敬业讨武曌檄』吧?」她笑问:「看你这一身,弄得脏兮兮的,许是又贪玩没唸书了?」
严武不耐地撇撇嘴:「我讨厌骆宾王,那文章文诌诌不说,又臭又长的,真教人烦!」
「季鹰,听娘的话,教你唸书是为了你好;再者,这篇檄文是将永垂千古,你若能明瞭其义,就不难背诵了。」裴寒竹耐心地说。「人之立身行事,无不锐始而工於初,至其半则稍怠,卒而漫澶不振也。你要再犯,小心你爹爹拿了家法,揍得你哇哇叫哦!」
「爹爹?」严武皱起眉头,说道:「我都一个月没见到他人啦!」
裴寒竹听儿子这麼说,也晓得是事实,心情也沉重起来。
平常在家时,夫君每每待在英霙那儿,偶尔会看看儿子,却鲜少主动见她。
都一个月了……
在这东厢,几近於无人造访,就她的儿子常来,她人在这个家裡待著,就觉得分外寂寞、分外凄凉。
就为何,夫妻反目会反目至於此?
离弃至於斯?
这个念头教她忍不住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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