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入宫,与丞相李林甫一同面见皇帝,一个百立战绩的军官,却在殿前哭哭啼啼,悲泣不止,而且辞意甚坚,倒教李隆基感到极为诧异。
「皇上,我一介武将,为国小立功勋,是理所当然;至於这封赏詔令,微臣愧不敢收!」牛仙客说得诚恳,脸上却哭得涕泗纵横,看起来真是可怜兮兮。
李隆基听得心软,走下御座,执起牛仙客的双手,婉言相劝道:「爱卿,你怎麼这麼说呢?」
牛仙客抬起泪汪汪的双眼,泣道:「陛下,请勿责难张、裴二位丞相,微臣确无显赫军功,对这封赏受之有愧啊!」
李隆基悻悻然道:「张、裴二位丞相是多虑了,对边将入朝颇有异议……朕很想赏赐你,但他二人就是极力反对,今早又上了封事,直陈不可,这倒是件麻烦事。」
李隆基亟欲封赏牛仙客,张九龄坚持不可,还上了摺子,与裴耀卿联名,要皇帝收回成命,他又望了望桌面的奏章,不觉嘆了口气。
李林甫言道:「臣闻王道臣道,仁义为主,义者政理,仁者以除弊兴利为务,政理以去乱为心,或不便於理,或不厌民心,都是为公为国,若患其流而塞其源,病其末而刈其本,未择其正而黜其邪,与其彼农皆黍而独稷,又岂有此理?既然如此,天子用人,何不可者?」
李隆基听闻此话,对李林甫的话是讚不绝口:「哥奴斯言,其言也善;为宰辅能不专权、不专断,二位丞相倘若能有你这般胸襟、气度,能事势不专,朝堂上又怎会时时议论纷纷、扰攘不休呢?」
李林甫道:「微臣但求能辅佐陛下、匡正闕失而已,张、裴二位丞相,也是好的;论古今贤士所以失名丧身倾家害国者,其由非一也,然要其大归,总其常患,四者而已。」
李隆基感兴味地问道:「是哪四种?……爱卿啊,朕愿闻其详。」
李林甫道:「所谓四大患,急论议一也,争名势二也,重朋党三也,务欲速四也。若使急论议,则无端伤人;争名势,则败坏友儕;重朋党,则矇蔽主上;务欲速,则易进退失据,失德於人。张相与裴相二位,是犯著这四大忌,急於议决、与牛大人争名势,又成朋党,比而不周,便使国务欲速,难达协调……微臣恳请陛下宽贷他二人,并加以疏导啟示为荷。」
「哥奴这番话说得真诚!」李隆基讚誉道。「那就照朕的旧章,由爱卿你发佈詔令,封赏牛仙客吧!」
听皇帝允诺要封赏他,牛仙客眼中泪水夺眶而出,举袖擦了擦眼泪,呜咽道:「谢圣上恩典!」
由是皇帝愈益疏薄张九龄与裴耀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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