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了半晌,缓缓道:「挺之,你得帮帮我……」纔开口,她就忍噤不住,哭了出来。
「怎麼了,华菖?」严浚见她未语泪先流,心中一紧,忙道:「发生什麼事了?」
「我……」崔华菖珠泪涟涟,颤声道:「年来彼此不通消息,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委实教人悲羞说不得……我丈夫王元琰,现下官居蔚州(今河北蔚县)刺史(州长),因为坐赃,被拘提至大理寺(司法院)交付三司审讯……他是无辜的,挺之,求你救救他!」
当前京官犯赃者,皆处以重刑;利用职务之便贪污,只一尺(布匹长度)便杖责一百,十五匹判处绞刑,严刑峻罚,自不用说。
严浚沉思片刻,原没打算去淌这趟浑水,斜眼一睨,但见崔华菖一张秀丽绝俗的脸上毫无血色,长长的眼睫间闪动著泪光,哭得梨花带雨之际,有如玉承明珠、花凝晓露,委实楚楚可怜之至。
他心裡不忍,考虑再三,便冲口答应了。
「妳放心,华菖,果真如此,我会尽可能帮他脱罪。」
崔华菖破涕为笑,握住他的手道:「谢谢你,挺之。」
严浚虽说应允此事,其实心裡却百般不愿。
帮前妻去救她的后夫,他可没这个胸襟;但一看到她哀伤的模样,听到她恳求的声音,他却在所不惜。
只不过,他心底始终有个疙瘩,说好说歹,他倒想见见那姓王的小官。
首先,他去了刑部调阅案卷,知道那王元琰被羈押在大理寺候审,又接连查核相关事证,更确定了此人的无辜。
可是,当他抱了一堆案卷回家研究时,却见好友张九龄早等在门廊,面上是不甚赞同的表情。
张九龄开口道:「你这麼做,不就是以私废公,授人以柄?」
严浚皱著眉头说:「这话是什麼意思?」
张九龄嘆息道:「挺之,你先别认为是愚兄对你有成见,华菖的事倒该如何?……我不敢说你闺阁之内的是非,上次季鹰杀母,有我与裴丞相力保,皇上是勉为其难撤销案卷;这次你要相救那崔氏后夫,愚兄切切以为不可。」
严浚听了好友的劝諫,想起英霙之死,便道:「君子爱人以德,小人爱之以姑息,我要救的,并非是『崔氏后夫』,而是那无罪的王元琰;他既非赃官墨吏,却遭人诬陷,我要救他,自是理所当然……这跟那小畜生杀他二娘,完全是两码子事!」
张九龄嘆息道:「季鹰是你的骨肉,你怎麼把他跟出妻和其后夫相比?」
严浚怒目相向道:「子寿,你这话太过份了!」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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