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尧舜,何得每事尽善!严浚秉公行事,何罪之有?」
李林甫冷笑道:「这朝中恁谁都晓得您裴丞相与严浚交情菲浅,要想同流合污,难保不会出言替好友圆谎说项……朋党误国,莫此为甚!」
张九龄反驳道:「孔子与颜渊、子贡更相称誉,不为朋党;禹、稷与皋陶传相汲引,不为比周。忠于为国,公以立身;贤人在上位,则引其类而聚于朝,易曰:『飞龙在天,大人聚也』;在下位,易曰:『拔茅茹以其汇,征吉』。李林甫为枢机大臣,王室之佐,既不能辅化成德,齐美古人,却肆其私忿,枉论无辜。今佞邪与臣交戟,合党共谋,违善依恶,歙歙浴‘;李丞相数设危险之言,欲倾移主上,望陛下鉴察。」
李林甫道:「皇上切莫听信小人之言!臣欲尽忠诚,若要结舌不敢言,就为忌惮这些朋党,岂不是飞尘浊清流之源?又何以为百官表率?」
裴耀卿趋前道:「正直罹谮润,奸臣夺其权,张相非为己身辩,乃以公正从之。『君子以朋友讲习,而正人无有淫朋』,是以古之交者,其义敦以正,其誓信以固啊!」
李林甫笑道:「好一对君子!诗经有言:『忧心悄悄,愠于群小』,一群小人猖獗横行,结党营私,庙堂之上诋毁袍泽,怎不教人忿忿不平?」
张九龄不愿与李林甫纠缠,转身对皇帝一揖:「陛下,王元琰一案,尚未查明真相,若是听信谣言定谳,不啻失却法理人情,更可能断送舆论民心!」
李林甫怒道:「皇上,古今贤士大夫所以失名丧身倾家害国者,其由非一也,然要其大归,总其常患,四者而已。急论议一也,争名势二也,重朋党三也,务欲速四也。急论议则伤人,争名势则败友,重朋党则蔽主,务欲速则失德,此四者不除,未有能全也。当世君子能不然者,亦比有之,岂独古人乎!」
裴耀卿愤怒地指责道:「李哥奴,我与子寿从不争名势,也无朋党营私之举,你何必含沙射影?」
李林甫冷笑道:「你这还不算争论议?古人云:『民有善则无淫过朋党之恶,比周之德,惟天下皆大为中正也』,近朱者朱,近墨者墨,自然君子之道消矣。」
张九龄见他二人争执不下,又看到皇帝一脸的不悦,连忙跪地叩首道:「子寿以旧恩,超居佐命,尽诚翊亮,知无不为,陛下亦推心置腹,所奏多允,祈请圣上明鉴!」
李隆基闻言,犹自疑心,便道:「爱卿,莫说有党,你与裴爱卿百般回护严浚,虽是爱才惜贤,却不免出于朋辈同侪之私心。王元琰一案,严浚或许忠直公正,然事出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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