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说:“你学过《庖丁解牛》吗?几千年前,我就是那个庖丁。然后,我驱使那个什么诗人来着,领会到我的技术精髓,把这绝活变成一篇文字传与后人。”
“人们从中领会的是什么熟能生巧的道理,其实他们领会的远远不够,我这技术的精髓实际上在于,生杀大权于强者,斫板受刑于弱者,长此以往,习惯成自然。所谓凌驾于上的原因,就在于,刀,是拿在我的手中的。”
我记得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那种得意而阴冷的笑,我听得毛骨悚然,肃然起敬。
生活中,张谭也是个持刀的高手,职称利益之争中,我从来没听到他的败迹。他是那种,把生活都变成猪的高手,运作起来也可以游刃有余。
我也因此对张谭从心里生出恐惧来,生怕他哪天,突然投向我的目光里,我也变成一头即将挨宰的猪。
张谭对我倒是另眼相待的,在众多的医生里,他高高在上地挑选助手时,毫不犹豫地把我拉到他的身边来。
我在和他合作的过程中,一面深感荣幸,一面备受煎熬。
和我一起和他搭档的还有王霄,一个戴眼镜的,书生气十足的男医生。
我和王霄很少交谈,大多时间,他都伏在桌上,把头放在一本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厚厚的学术书上面,虽然几天都不见他翻动一页,但他看书的确达到了聚精会神的地步,有一次,我从他身边走过,不小心把水洒在他的衣服上,他即刻惊叫:“怎么下这么大的雨!”
真正的幽默来自自正的古板者。
就是这个王霄,在给周小鱼做完手术的时候,突然叹了口气,说:“伤的地方有点偏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问:“怎么?”
他眨眨眼,一本正经地说:“离胸部太远。”
医生如此悲天悯人,我晕。
周小鱼显然是听到了王霄的话,她睁开眼睛,飞快地扫了他一眼,旋即妩媚地笑了。
王霄却是一脸严肃的,也或许是口罩的遮掩效果吧,但我还是发现他的喉结上下蹿动了两下。
周小鱼的妩媚笑容深深地印入我的脑海里。
意乱情迷 第二部分
意乱情迷5(1)
又是下班时间了。
冬日的傍晚,没有风声,雪在西天淡淡橘红的霞光里,安静地,温柔地,从天空飘洒下来。
天堂在举行怎样的盛典呢,这雪屑不会是那里鸣放的礼花残屑吧!还是,天堂里,神仙腐落的灵魂碎片?
旋即旋灭,方生方死。
短暂的过程,永恒的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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