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小护士过来温温柔柔地说了一句,“六床翻身了。”
不等我起身,队长先一下子蹦起来,“我来!”
他一步窜到小护士旁边,“护士长,我是不是扳住他肩膀就可以了。”
小护士脸都红了,“别,快别喊,小心让我们护士长听见。”
小护士走了以后,队长笑嘻嘻地说,“这儿的护士长得可真是太漂亮了,以后我要天天来。干脆,你替我弄书,我当你爸儿子得了。
顺便,芳芳我也接收了。”
我苦笑了一下,“我和芳芳已经分手了……”
队长走得时候,又捶了我几拳,“……,这样,对你们两个都好。好了,你回去吧。回头你帮我问问,看刚才那个小护士有没有男朋友,等你爸出院的时候,咱俩一起给她送个锦旗……”
送走了队长,我觉得心里很平和,很放松。
这可能就是哥们儿的作用吧。
接下来的两个多月,日子过得很平稳。
父亲的病情也逐渐稳定,正慢慢地向好的方向发展,已经能认出我妈来了,虽然,他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我爸单位的领导、同事也帮了大忙,费尽周折地跑了好多趟,终于顺利把“大保”的事情弄好了。以后,报销的比例就好多了。
周末,看护的儿子也来了一趟,待了整整一个上午,最后哭着走了。
他爹很高兴,“你这主意好啊,瞧把他吓得!”
虽然他儿子未必只是因为害怕,但要说这里可怕,也是真的。
晚上,我在走廊里活动着身子,一堆人呼呼喳喳地推着一个草草包扎的血人拥进来是常有的事儿。
这是重的。
也有轻的。
躺在床上,明明已经插了尿管,却非要上厕所,“你娘那个X,你个鳖孙孩子,快扶我上厕所!”
“爸,你尿吧,没事儿!”
然后就是啪啪的耳光声,“你放屁,尿床上唠!快扶我去厕所!”
待得久了,耳濡目染大夫们的处理,我也知道了点专业知识。
他这种就是属于头部受损伤之后的轻度狂燥,属于正常的病理发应。还有更严重的,把自己的手在床头上磕的鲜血直流,却一点也不知道。
我也见了不少哭着把伤者送进来,然后,又哭着把尸体送走的。
第一次见得时候,是个妇女。出车祸了的。
半夜送进来,不多久,大夫就让家属也进了抢救室,然后,里面马上传出来撕心裂肺的哭声。过了一个会儿,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端着一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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