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大蒜味、劣等脂粉味及各类病菌的地方,追求“一晌贪欢”的刺激。最终,找了个大刺激:梅毒。更惨的是,待得满面满身毒疮发作,太医们还不敢对症下药——皇上怎么能中如此下三滥的“淫毒”呢?乱说话可是要砍头的——只能详禀病状,请太后定夺。慈禧曰:恐天花耳。可怜的同治,就这么梅毒当作天花治给治死了。
同治不死,他与慈禧绝不至闹到光绪那地步,大清国或有另一番光景也说不定。当然,逆了浩浩汤汤的时代潮流,即算不染梅毒,也会死得很难看,这倒可以断言。
皇帝之死的精神分析学解读
载淳的十八岁生日即将来到,两个老妈——圣母皇太后慈禧(生母)和母后皇太后慈安——开始为他的婚姻大事忙碌起来。精挑细选後,慈禧看中了凤秀家的闺女,慈安则喜欢崇绮的女儿。慈禧看中的的凤女“艳绝侪辈”,但是“举止殊轻佻”;崇女长得差点儿,但“雍容端雅”,一看就是有德多福之人。到底选谁做皇后?两个老妈各执己见,互不相下。印第安人说:要知道鞋子舒不舒服,还得由脚来表态——此语出处不敢遽定为南美,俟考——二位太后终究要征询载淳的意见,少年天子扭捏半天,说出三个字:阿鲁特。阿鲁特即崇绮家的姓氏。
皇帝开口说话,这门亲事就定下来了。阿鲁特氏小小年纪,语默颦笑却都透出国母的风采,燕居暇对则气度娴雅、善解人意。载淳年幼丧父,长于深宫妇人之手,按照精神分析学理论,恋母情结必较常人为严重;而慈禧垂帘听政,日理万机,实在抽不出时间与宝贝儿子进行经常性沟通。阿鲁特氏不与年龄相称的温柔与老成,恰好填补了载淳心中那份挥之不去的惆怅——适如普鲁斯特名著所谓:妈妈不替我关灯我便睡不着也——渐渐的,载淳的恋母情结化作爱情转移到新婚妻子身上,而不知不觉消泯了潜意识对慈禧的依恋。慈禧本就因儿子择妻不合己意而生闷气,如今发见儿子竟不似往日之稚朴爱慕,镇日只与新妇缠绵厮守,不由得生出幾分不合时宜的嫉妒。三十八岁的女人,守了十二年的寡,且再无机会在私密空间近距离接触任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