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我在京城的旧交,怎么竟鬼迷心窍,如此中伤我!幸好,除了祁氏这种操心过当、损人不利己的人以外,北京城里还有幾个明白人,例如同时执掌朝纲的肃顺和倭仁。他们通过或明或暗的修辞方式表达了对湘军以及曾国藩的信任,逐渐消除了咸丰的戒心,阻止了事态按照偏执狂的逻辑一步步恶化。
六年後,英法联军长驱直入杀到北京城下。咸丰无可奈何,打着“秋狩”的旗号,逃窜到承德避暑山庄。清点随行大臣时,咸丰首先点名叫祁寯藻来,半晌无人应答,一打听,竟说早已躲到卢沟桥养病去了。咸丰羞怒交加,大骂:什么,叫他滚得远远的,再不要来见我!不幸一语成谶,次年,咸丰死在承德,师徒果真没见上最後一面。
梅毒还是天花
帝王之有无後嗣,固应只与其生殖能力的健全与否有关;但另有一种讲法,认为每到衰世乱世,帝王的生殖系统会“天人感应”一番,本来好好的零件儿不知咋的就停了工。有据可查的是,自乾隆而嘉庆而道光而咸丰,祖孙四代,生儿子的本事一代不如一代。看来,这种讲法蛮有道理,尤其灵验的是咸丰、同治两爷俩的生育记录。
与咸丰发生过性关系的女性共计十八位,惟有慈禧给他生了个儿子。咸丰命不长,三十而立,便因病去世;同治一根独苗,大清国的未来都托付在他身上,孰料他比他老子更短命,二十甫冠,竟也一命呜呼。而且,他及身无嗣,彻底断绝了自顺治一路传下来的香火。
抛开衰乱之世帝王生育力减弱的不科学的说法,认真考察同治短暂的一生,我们发现,他不能生育及如斯短命的真正原因,在于忽视了性安全。一般来讲,宫中的性生活还是很安全的,有资格进御的女子都须经过体检,环境与食品卫生也有很好的保障,医疗条件更是国内一流水平,即算皇帝偶染微恙,补救措施总能赶得上趟。而且,与同治有关系的女子,不过五人,同治死後她们都活得好好的,并不与先皇同病相怜。然则,同治的病定是在宫外染得了的?
据清人笔记,在紫禁城外、北京城里,“当今圣上”至少公开露面过三次。他曾在酒楼引吭高歌,惹得旁人大声叫好;他曾去琉璃厂批发宣纸,让店伙跟到午门取钱,店伙不敢入午门,回头他让太监送还了纸钱;他还冒充江西陈举人,与进京赶考的士子们套近乎。当然,他出现最多的地方,还是妓院,只是,他专拣装修最差、名声最小、窑姐姿色最一般、卫生保健环境最恶劣的妓院,从不去各类高级会所级别的场所。为何?怕见着熟人也。说来凄惨,贵为万金之躯,时不时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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