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还是屁股一抬就是一汪黄水。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便扫听到一位神婆给看了看。神婆念念有词地叨念了半天,又把了把孩子的脉说,孩子的奶奶想孙子了,你们必须让孩子的奶奶见见孩子。
我说孩子的奶奶早就去世了,怎么见?
神婆将眼珠一翻,道:“正是因为她去世了,这才让孩子拉肚子,借这事表明她想人了。”
抱着孩子回了家,当天晚上洁如便作了一个梦。梦见在老家的老房子里,洁如抱着孩子在炕下走动,孩子的奶奶花白着头发盘腿坐在炕头上边抽烟边数落着我,我则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鬼神之说,远不可信,可是洁如的梦却分明有些离奇。母亲在世的时候是抽烟的,这事我从来就没有跟洁如说过,她怎么会梦到母亲在抽烟呢?
急病乱求医。看着孩子一日日瘦了下去,屁股眼儿拉痢拉得发红,痛得哇哇大哭,让人心头发痛又发酸。姑妄之言,权且姑妄信之,也是无奈之举。便借着一个没有加班任务的星期天,拉上洁如,抱上孩子回到了老家。在父母的坟前焚化了纸钱,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我领洁如去村北看烟波浩渺的水库,去村西看我曾捉出过13斤大黑鱼的西湾,去村东看那眼当年差点儿把我变成水鬼的大井,去村南看推着一小车地瓜不留神推进路边沟里摔得鼻青眼肿的人工渠,去看在风雨飘摇的十三年里支离破碎成一堆黄土的曾为我遮风挡雨二十年的老屋底子……一路上洁如怪怪的眼神里透出莫名其妙的神情,她显然无从理解一个半拉子城里人的关于故乡的情结,因为连我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一踏上这块贫瘠的黄土便进入一种魂不守舍的状态。
在老屋里我度过了父溺母爱的童年,然后便看着父亲泡胀的尸体从泱水河下游一丛河苇中捞起,被装棉花的大袋子裹起,一声马嘶奔了火葬场,看着母亲被盛进一个廉价的小匣子,随着一声干脆的摔盆声我完成了从娇生惯养到孤苦无助的演变。在老屋里,我点一豆昏黄的煤油灯,咬牙切齿发愤苦读,立志混出个人样来证明我父母生我、养我的意义;在老屋里,我搂着母亲遗下的那台收音机,独拥一床多年未拆洗的棉被,疯狂寻找那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