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公共澡堂的播音员,每到澡堂快打烊的时候,校园里就会回荡着他苍老磁性、有板有眼的嗓音:各房间洗澡人员请注意了,还有十分钟就要停水停电了,请大家抓紧时间,尤其是来得晚的和洗得慢的,更要抓紧时间。很多年后,同学聚会,大家居然异口同声一字不漏地把这段话背了出来。
我们的合唱团在高校里赫赫有名,号称梦之队。有一次参加市里的大学生合唱比赛,隔壁一个学校自我感觉很牛比,还特地从电影厂借了全套的红军军装,准备靠一首《大渡桥横铁索寒》问鼎冠军。比赛之前,我们合唱团上台试音,大家走了一个“1,3,5,1”的和声,立刻,全场寂静,都听傻了,因为在大家的观念里,合唱只是群众歌曲大齐唱,根本不知道合唱是这样的。该校领队一看形势不对,赶紧给学生打气:“同学们,没什么了不起,只要我们发挥正常,一定可以保三争二的。”
我在合唱团里是个异类,因为我喜欢摇滚乐,而且积极推动合唱的现代化进程,我认为要让年轻人接受合唱,必须创作和演唱新的作品,我曾经把罗大佑的《水上花》改编成四声部的合唱,那份谱子交到指挥手里就再无后文了。我对合唱事业的兴趣仅此而已,作为一个文艺青年,我的理想永远在别处。
毕业以后我在一家软件公司工作,我的领导是“红十字”乐队和“虹”乐队的前贝斯手,他经常向我提起和赵传、齐秦在一起的日子。在我听来仿佛就像传奇。前贝斯手在离开公司的时候,把一台老爷级的合成器和一台音源留给了我,我准备过两年当文物卖掉,它们很有可能参与了《纪念日》的录制哦。不过有一点令我很泄气,我在唱片的工作人员中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名字,嗨,也许署的是艺名呢。
再后来,我去一家唱片公司工作,成为职业文艺青年。我的老板是最早把齐秦、赵传引入大陆的人;公司的音乐总监就是台湾著名的制作人谭健常,我给他做了两年助理;后来因为一张唱片在台湾发行的事儿,我们还和阿尔发公司的杨俊荣合作了一次。
回头一看,人生的因缘际会真是神奇,似乎我现在所作的一切,在童年的时候都已经留下了伏笔。一个文艺青年的花样年华莫过如此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帮要混
,否则人生就是不健全的,对中国人来说尤其重要,我认识几个人在国外混了几年,生活条件挺好的,最终还是“拒绝了海外著名研究机构的高薪聘请”海归了,说到底,还是寂寞难耐啊,中国人没有自己的帮可混,就像手机没有短信功能、上网不是宽带、欧洲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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