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手中的行李。许多外地客人往往被重庆棒棒们的热情吓得目瞪口呆,以为碰到了劫匪。倒是那些本地客人,已经习惯了棒棒们的热情,任随他们中的一人抢得自己的行李,看着他麻利地捆好,挑到肩上,主人再吐出一个地名,讲好价钱,最后甩手跟在棒棒后面,一路轻松地离去。
这个棒棒抢业务的场景深深地刻在山木脑中,在他二十岁的心里,已隐约预感到漂泊的不易。同时,另一方面也意识到:在老板与雇员之间,雇员只有绝对服从老板,才能在这座城市生存下去。
没有抢到业务的棒棒们一脸失望地散开来,带着倦意的心态,或站或坐在朝天门石梯上。其中一位棒棒走到山木跟前,先看了看他一身的农民打扮,然后问道:“兄弟,你是哪个地方的人?”
“西……南充市的。”
山木在忐忑不安地说出那个封闭的小地方之前,临时改口说了一个城市名字。西充是南充市下辖的一个小县。这种现象生活中很普遍,小小的虚荣是人人都有的,与品行是没有任何关联的。
倒是那个棒棒来得爽快:“你娃娃冒皮皮(吹牛),农村人就农村人嘛,南充市的,麻我不懂江湖。”那位棒棒将手中的扁担推到山木怀里,“兄弟,帮我拿一下,我到一趟厕所。”
没等山木回过神,一根扁担倒在他的怀中,两根绳子竟然莫名其妙地挂到了他的脖子上。等他反应过来时,那位棒棒早已向厕所飞奔而去。
就在那位棒棒的身影刚隐入厕所时,另一位年轻男人空着双手从船上走下来。他站在石阶上,左瞧右看了一下,不知是山木满身的朝气引起了他的兴趣呢抑或是山木初涉繁华大都市的激动而忐忑的表情使他放心,他径直走到山木面前,说道:“棒棒,到船上帮我搬点货。”
这个人,就是山木后来的老板文武。
——我在另一篇文章里曾写过后来成为死刑犯的文武。那时候,他是万县市某公司的总经理。公司虽然在万县,但业务市场却在重庆。因此,往返于万县、重庆之间,对他而言,如同早出晚归一样习以为常。平时,他是不带货物出门的,这一次,公司制作了一万多张红叶广告——就是在红枫叶上印上公司对客户的祝福语言的一种卡片广告。他将这些广告带到重庆,准备送给广大的客户。此刻,那几大箱广告就躺在船舱中。
忐忑不安的“漂”泊者(2)
“我不是棒棒,”山木一边急急地摇着头,一边说道,“棒棒没有来。”
文武疑惑地打量着山木,心想,既然不是棒棒,身上却带着棒棒的工具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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