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了。不是“血浓于水”,而是“呕心沥血”。
他是真正的呕心沥血,为了这部书,把自己都熬干了,急躁干了,焦虑干了。
以至于他最后连家也不要了,什么也不要了;他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完全是给累昏了。他完全是给累坏了。
他是在一个长途马拉松跑到终点后,一头栽下去的。
但是他却把危机转嫁出去,以一种昏头涨脑的离婚出走方式,转嫁到毛榛身上。
可惜毛榛当时一点也没意识到。她一点也没能体会到这些。
假如她能当时就明白这些多好!假如她能当时就明白这些该多好!其实他当时
迫切需要的,不是闹离婚。他当时需要的,最迫切需要的,只是去休假!
彻底的休假!彻底的放松!哪怕一个星期、哪怕三五天也好,远离工作环境,
把书稿的程序也彻底从脑子里删除,一心一意,什么也不想,哪怕就是回一趟老家,
回到父母身边,和弟弟们玩一玩牌,和小侄子讲一讲童话故事,只要有那么三五天,
紧张的情绪立刻就能缓解过来。
只需要那么三五天,换上一个环境,缓解一下心情。
可惜,中国人不懂。刚刚学会进入现代社会进程的中国人民还没有“休假”这
个概念,还没有每年的“带薪休假”这个概念。个别单位有这个假,也都是虚设的,
没人确切知道该怎么用。
他就疯狂地、看似不知疲倦地这么转哪,转哪,结果,神经绷断了。
“喀嘣”一声,断了。
可怜的是,断了之后,他们俩都不知道原因出在哪儿。还在到处找毛病,总是
在旁门左道上找毛病。
毛榛想,假如我能早一天认识到这些,我还能有以后一系列的悲剧事件发生吗?
假如我早一点有这方面的认识和常识,当时立刻停下手头的工作,立即陪陈米
松去休假,出去呆上那么三五天,把神经休息、缓冲那么三五天,我的个人生活,
我和陈米松的家庭生活,还至于像今天这样糟糕、落得个这么糟糕的下场吗?
工作,是永远都没有个完的;焦虑,有时也是能够焦虑死人的。
这三年,从1996年底到1999年底陈米松最后完成书稿的北三环这三年,他披肝
沥胆、焦头烂额,全部心绪都凝结在他的出版史上。
1997年,他第二次去台湾,这回是有目标的,广泛接触业界有关人士,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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