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老女人慌忙站起,把头低得深深的。
“是不是反动的?”见老女人哆嗦得不像样,陈指导员估计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自己下台阶说:“小娃子要是学坏了,我就找你。”
老女人一直猫着腰看着陈指导员走远了,才说:“我们再来。”
这回唱“嘿”的时候,老女人抓到一小女娃手指,小女娃腼腆得手不知放在哪儿是好,小朋友们一个劲叫她快唱,小女娃想想唱道:
“丢手帕,
轻轻地丢在小朋友的后面,
大家不要告诉他……”
一小男娃突然嚷起来:“不对不对,她唱的不是歌,是游戏。”
老女人就说:“那你帮她唱一个。”
小男娃也不客气,闭上眼睛,扯着嗓子唱道:
“拿起笔做刀枪,
集中火力打黑帮,
谁要敢说党不好,
马上叫他见阎王,
杀!”
老女人领头鼓掌的时候,见赛素花的女儿燕子扛着两把大扫帚从巷口走来,老女人上前拦住说:“你放下,我来扛。”
燕子说:“你不要再烦我,我讨厌你。”
燕子走开,老女人仍依依不舍地盯着燕子的背影,直到燕子走进2号大院。
“何老师。”随着喊声何静安的房门被撞开,燕子迈着外“八”字步来到何静安面前:“唐主任叫我送的扫帚我放在院大门的背后了。”
燕子这个近二十岁的大姑娘,外表像,如花似玉,骨子里却不像,倒像永远长不大的的孩子。也许是几年前得了脑膜炎落下的后遗症,脑子里少了根筋。她本不是外“八”字脚,她看附近歌舞团里跳舞的都走这步,硬学。为这没少讨她妈的骂。所以人们发现她在她妈和旁人面前走的不是一种步伐。书念到初二实在跟不上了,弃学在家。每天到居委会帮帮忙,成了名副其实的“晒干儿”(当时对没工作青年的戏称)。她妈说闲在家不是事,到居委会混混,说不定碰运气能找到工作。
“还有,就是就是……”
何静安坐在藤椅上说:“不急,喘口气再说,桌上有饼干。”
“何爷爷你还拿我当小孩……”话虽这么说,但燕子的嘴很快就嚼起饼干:“就是唐主任说这几天搞爱国卫生运动,叫你扫地仔细些。唐主任还说这段时间晚上的四类分子学习记录,叫你马虎点,别一笔一画写得像经文似的。”肯定是饼干起的作用,这么长的一段话,燕子说得没打一点哽。说完掉头就走,也不管何静安听明白没有。
燕子用钥匙捅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