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罐饭。
这些年来,跟她睡过的男人,如果连一夜风流也算,她也算不清。这些男人给她留下的除了一对儿女外什么也没有,她恨世上的所有男人。这些年来,她应付过各种各样的男人,她寻思男人想的就是她的一身肉,为了改善以后的生活,她要利用世上所有的男人。这些年来,在女人的嫉妒、倾轧中挣扎的她,练就了一张利嘴。本来就能横吃锅贴的嘴,生气的时候,两、叁个字一正往外窜,音调又锐,没特异功能的人,听上一个时辰准死。她自信她能成功。
她的自信是有足够理由的。本来她在居委会生产组干活,一次街道办事处搞宣传需要喊话的。有人说赛素花不用嗽叭也行,调去一试,果然。这以后她就一直在街道办事处上班。说她是干事没在编,说她是临时工,拥挤的办公室里也有她一张桌子。开始有人喊她赛干事她不自然,后来有人喊她燕子妈她生气。她很珍惜这份只动嘴不出力的工作。为了巩固这份工作,她主动找造反司令庄墩汇报了几次思想,用她的话来说:再硬的汉子到她那里都得软。庄墩尝到她的厉害后说:“就怕劳改犯家属过不了关。”她知道这年头强的是红,弱的是黑。所以当张乙甲释放回来美滋滋地跨进门时,她泼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还要他把燕子带走。张乙甲无奈只好丢下燕子走了。
生活对原本美丽、善良的她很不公平,总是让她顺心的少,不顺心的多。所以她的肚子就像一个胀足气的轮胎,稍有缝隙就会喷泄。
燕子厌恶骂声,走进自已的房间。
兵兵新鲜这种骂声,一直竖着耳朵听着。突然骂声停了,兵兵耐心等了一会儿却传出赛素花呻吟的声音,忙跑去推开燕子的房门:“你听听,你妈怎么了?”
已经躺在床上的燕子侧耳听了会儿,“唿”地一声,靸着鞋子冲到赛素花跟前。
赛素花趴在方桌上呻吟着,燕子推着赛素花哭喊道:“妈妈,妈妈……”
这时赛素花不仅仍趴着,连呻吟也没有了。
赛素花是非常注重保养身体的。她皮肤的滑、嫩,还有她的身材,近豆腐渣年龄的女人,背后看仍跟十八岁大姑娘一样。但这些只是外表,其实她的内在很虚弱。在经济条件限制她外内择一时,她选择了外。如果有一角钱,她宁可打雪花膏搽,也不会买鸡蛋吃。这会儿已是中午,早上只喝了碗稀饭,加上气盛,急火攻心她能不垮吗?
听到了燕子的哭喊,正在西头厨房忙午饭的兵兵妈、何老太婆赶来了,连不管闲事的何静安也站到了院子的走廊上。
燕子只是一个劲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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