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银耳加蜜熬了碗甜羹,然后又一匙一匙地喂赛素花喝下。
她所做的这一切,完全是一种同类之间最原始的情感。而这一切在赛素花看来是她喊口号赢来的政治待遇。文化大革命的风暴已经将过去何家对她家方方面面的资助冲刷得荡然无存。所以她在享受政治待遇时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不过意,而是一种心安理得的神态:“何师母,你说说我两个孩子能指望那个,还不如你身边一个没有了。”
见赛素花喝下后并没有吐,神情也好些,何老太婆也觉得心里好过了些。这时她想起小米子的,说:“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跟你说。”
“何师母,我这人直,不会玩心眼子。在外面的事,那是被逼得做戏。其实我待你家怎么样你心里最有数,上次何老师关在派出所,不是我去说,还不知要关到什么时候了。你要是觉得说出来担心我把你卖了,那你就别说,我了,也不问。”
“是你家的事。”
“是我家的事你还犹豫什么?担心什么?快说快说。”
何老太婆就把小米子没去农村在市中心背纤的事和受伤的事说了出来,借钱的事她只字没提。提了,赛素花肯定要刨根,刨到最后弄不好会暴露她的命根子。
赛素花愣了一会骂道:“我就知道这畜生,跟他老子一样,正经事不会干的。”
何老太婆走后,赛素花这一夜几乎没合眼。揪心的事还没烦顺,又多了一桩淘气的事。思来想去她觉得还是去看看小米子,虽说小米子不是她亲生但必竟是她一泡屎一泡尿拉扯大的,听说跌伤了,心里总有一丝苦叽叽的滋味。
第二天上午,赛素花扯掉头上的手帕就要出门,何老太婆买菜回来,两人撞见。
何老太婆劝道:“你这是上哪去?”也没听见赛素花说什么抢着说:“不行不行,跟我回去,刚有点好哪能就上班?我今天特为你买了点红枣准备熬点汤让你喝。这回我就是要叫你这病断了根,这病是越拖就越难去根的。”
赛素花这回声音放高了些说:“我这是去看小米子。”
何老太婆听明白了,不阻拦了,掏出五块钱递过去说:“我原想再去看他的,这腿脚不利索,去一趟不容易。今儿你去就帮我带上。”
“不行不行,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你花钱了。”这回赛素花也许真的被何老太婆执着的关爱所感动,也许实在不过意不去,她一反常态地拒绝了。
赛素花按照何老太婆说的很快就找到了小米子。小米子见到赛素花就猜到准是何老太婆把他给出卖了,气何老太婆一个大洞。他躺在地铺上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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