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放走了丈夫就等于虐待自己。孔太平觉得屏儿的样子让人看着挺舒服,嘴里却说田毛毛将来结婚了一定是个心疼男人的好妻子。孔太平进屋时,田细佰正在后门处用水冲洗脑袋。屋里有一股农药味。孔太平开玩笑说田毛毛的化妆品怎么这样的香,可不可以说出是品牌,他也好卖些回去给月纺作礼物。舅妈泡了一杯茶端上来。田毛毛要孔太平别喝这烫人的茶,自己进房拿了一杯凉茶给他。孔太平笑一笑,放下凉茶,拿起热茶呷了一口。田毛毛不高兴,说他也守着老规矩、一点开拓思想也没有,这热的天,放着凉茶不喝,而去喝热茶,真是自找苦吃。田细佰走过来,找了张凳子坐下,随手从地上的菜篮里拿出一根没有洗过的黄瓜,拧了一把,自顾自地啃起来。
孔太平说:“刚打农药回来,小心中毒。”
“我喜欢农药的味道。”像是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不够硬,田细佰补上一句:“我命贱,轻易死不了!”
孔太平赶紧叉开这个话题:“棉花长势很好吧!”
被田细佰吃进嘴里的黄瓜蒂显然很苦,他皱着眉头使劲嚼了几口将其吞下后才说:“不怎么样。”
孔太平说:“能这样已经够不错了。”
田细佰从苦味中缓过劲来,不高兴地说:“你不要当干部当修了,同前几年比起来,这棉花要逊好几分,每看一次,就觉得自己可耻。”他突然抬起头来,望着孔太平说:“外甥儿,你能不能让洪塔山将那些养王八的池子都拆了?”
孔太平说:“为什么呢,镇上的人都指望靠它发家致富。”
田细佰说:“你这话不对,我就不指望它。只有你们这些当官的才指望用它赚钱发工资奖金。”
舅妈插嘴说:“你别以为自己是个国王,什么事都要以你的意志为转移。”
田细佰不做声了,低着头转眼就将一只黄瓜吃了个精光。
田细佰吃黄瓜的模样让孔太平看了后,心中生出许多感慨来。他说:“舅妈,不要紧,我就是想多听听舅舅的想法。”
田细佰将一支烟抽完后,站起来,拿上一把锄头,帽子也没戴便往门外走。
舅妈说:“太阳这么毒,你光着头去哪?”
见田细佰没有理她,孔太平说:“我同舅舅一起出去走走。”
屋外热浪逼人,太阳照在地上反射出许多弯弯扭扭的光线,像是燃烧着的火苗。田细佰在前面缓缓地走着。一只狗趴在屋檐下懒洋洋地看了他们一眼,连叫也不愿叫一声。几头牛在一片小树林里无力地垂着头,偶尔用尾巴抽打一下身上的虻虫,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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