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城市清晨的市场批卖菜蔬,回到旅馆时埃度阿托在用餐,他叫
住我,说肓妮早班飞机走了。
我跑回房间吩,桌上一张信纸,一瓶鲜花插盯了放在旁边。
ECHO∶你我从来只爱说灵魂及另一个空间的话题,却不肯提一句彼此个人
的身世和遭遇。
除了这十天的相处之外,我们之间一无所知,是一场空白。我们都是有过极大
创伤的人,只是你的,已经溶化到与它共生共存,而我的伤痕,却是在慢慢习惯,
因为它毕竟还是新的。
也许你以为,只有我的悲愁被你看了出来,而你的一份,并没有人知晓,这实
在是错了。
广场上一场索诺奇,被你认了过来,这是你的关心,也是我们注定的缘分。
彼此的故事,因为过分守礼,不愿别人平白分提,却都又不肯说了。
虽然我连你的姓都忘了问,但是对于我们这种坚信永生的人,前几世必然已经
认识过,而以后再来的生命,相逢与否,便不可知了。
我走了,不留地址给你。我的黑眼珠的好朋友,要是在下一度的生命里,再看
见一对这样的眼睛,我必知道,那是你━━永远的你。
彼此祝福,快乐些吧!
安妮
看完了安妮流畅的英文信,我轻轻的抚那一朵一朵仍然带著水珠的鲜花,房内
寂静无声,人去楼空。
这一封信,是安妮的教养逼她写下的,其实性情私我们,不留一字,才叫自然
,安妮又何尝不明白那份相知呢!
窗坍的雨,一过正午,又赴约似的倾倒了下来,远处的那片青山,烟雨镑镑中
一样亘古不移,冷冷看尽这个老城中如逝如流的哀乐人间。
夜戏
━━雨原之二
那个中午,阳光从厚厚的云层里透过,闷闷热热的照著这片广场。
我们还在古斯各,等待著去玛丘毕丘的火车。不看见那个地方是不肯离开秘鲁
的。
无尽的等待,成了日常生活中的煎熬,就如那永不停歇的雨水,慢慢在身体里
面聚成了一份全新而缓慢加重的压力。
旅程在这古老的城市中暂时中断了。
这个大广场是一切活动的中心,因为它的宽畅和清洁,便是每天坐在同一个地
方望它,也是不厌的。
这一日我坐在大教堂最高石阶的上面,托著下巴静静的看人来人住,身边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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