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和时间被限定,又好像可以无穷尽似的。阳光灿烂的时候,空气稀薄,微尘在跳舞,就像工厂的大机器,在僵硬地、循环往复地、机械地运动着,干燥的空气还会因为这些机械运动擦出火花,似乎是热烈而激动人心、鼓舞视觉的,实则是疯狂而徒劳无功的。这些机械,像花了二十五年才堆砌起来的一堆垃圾,不过却是准时完工的。现在下了一场雨,垃圾就不再是垃圾了,升腾在半空,又稀里哗啦摔了下来,弄得人一头一脸黏糊糊的,还带着擦不去的屎尿味儿。屋子黑得就像到了深夜,深夜也不见得有这么黑暗,浓稠的、液体状的黑暗。蚊子趴在蜘蛛网上,越挣扎裹得越紧,最后只好窒息。我就是那只蠢蚊子。现在,我就在这样一张巨大的网状织物上越困越紧,而王昊就是那张巨大的网。
王昊一早就去了报社,丢下一张网,走了。
我知道我一直在抗拒一个事实,那就是:被他异化。当习惯成为习惯,习惯就会以它自己的运动惯性主宰一切。就像太阳,太阳系的星星都得围绕着它转来转去一样,仅仅因为它的质量在无穷尽的时间之前就占据了整个太阳系的98.86%,这是一个根本无法更改的事实,其他的行星一出生就被注定了这样被动的命运。习惯是先于个体而存在的。6500万年前伊始,我们的老祖先一步步进化至今,也只能遵循这样一种命运。从某种意义上讲,被他异化是必然的——依据方向而动的。这并非是历史现象,而是自然现象。这就是婚姻的惟一结果。但我却在苛求相反的结果:我以前不爱他,以后也不会爱他!就像他以前不爱我,而以后也不会爱我一样!在这一点上,我们应该算是志同道合的战友。然而,让我困顿的恰好是这一点。我觉得他慢慢地在爱上我了,从生活的细节、偶尔的表情流露即可得知,而我也似乎习惯了倚赖着他的存在而存在了。这很糟糕!这不仅违背了我的初衷,而且,一旦这种倚赖成为被认可的习惯,便显现出它无与伦比的力量,它将会主宰它意欲主宰的一切,自我的生命力将逐渐减弱,以至消失。生命力消失之后,剩下的只是行尸走肉。被爱情俘虏的女人都是行尸走肉,曾经我也是。所以,我才发誓再也不做行尸走肉。我需要清醒地知道我究竟是怎样站着或趴着活着的。
王昊,不用诱惑我,我会坚决抵制诱惑,无论那诱惑是怎样一种令人不可抗拒的诱惑。不要白费心机了!况且,你这么做会让我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这就是你坚贞的爱情吗?你爱了紫烟八年,终于坚持不下去了?这只说明一点:男人是欲望的奴隶,身体的奴隶,而所谓的爱情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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