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其中一件就是:过去已然发生,它永远在那里。无论你愿不愿意,无论你忘记没忘记,它就在那里,永远在那里。静静地等待时间抹去一切记忆,静静地观测天体运行,静静地观看四季交替,静静的,比湖泊更静,比玻璃面更静,静静的喧嚣的流动。
突然想背着自己的枕头去旅行。两腿一撑,两臂一撑,再撕天裂地“嗨”的一声,把那双破旧的登山鞋塞满,再狠狠地踹上两脚,然后把那根软不溜秋的细绳,绕了再绕,如同脑壳底下的脉络纵横,像一张张叠加在一起的蜘蛛网,所有的文字、图像都困于其中,然后再系上一系,打上一个漂亮结实的结,我们去旅行。
想必该忘的总会忘的,想必能忘的已然忘却,因为连回想的理由也没有,而回想的内容又是那么不可救药的空洞。秋来时候死去的蝉比我更能明白关于生命的历史和那份历史的感情,我却似乎一直在春夏秋冬地长眠,从来就没清醒。所以,我一点儿感知都没有,一叶而知秋的事儿对我这样弱智的人根本不适用。在我看来,人活一世,经历再多,故事再跌宕,不过是一纸空文,远不如草木一秋来得实在。世纪流转,残垣翻新,人来人往,做的都是无用功!谁能想到他所勤奋努力的,也是前人所勤奋努力的,后人也会勤奋努力的,是一种重复创造又重复消耗的东西?包括他们辛苦经营的感情?
王昊对着我笑,在大坝的另一面。就这样默默相视吧,如果不能够跨越,就算很令人失望,就算很让人心伤,就算不能够希望,就算不能够接受。命运从来不为任何人左右。
王昊却让我去看医生,愁眉苦脸的,活像一只大猩猩。他不知道我看见了什么,他也不知道我的心情就像正在炸裂的莲花,开放在荒芜的冬季。他更不知道我把翅膀折断了,作为礼物,送给了他,那整个的天空是我的陪嫁,连同星星。甚至,在某一天某个必要的时刻,我会用我的身体隔开并减轻吸引他的地心引力。只是现在,我在某个中间地带犹疑着,就是那个覆盖着重叠交错的树枝、树叶、浓雾的淤泥沼泽之中,扭动着像鱼一样的身躯。只要下一场雨,我就能重回河流了,我在等那一场雨。只需等待。不过,好像还是不对,我即使没了翅膀,也不可能会变成鱼吧?那么,我是行走在沼泽上的人。人可以希望,可以沉坠,可以奔走,可以呼号,可以以头撞墙,但不可以飞。可是我好想飞!
我想像苍鹰一样展翅高飞,颤抖着翅膀,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辉飞过三山五岳和苍茫的海洋,飞向太阳。我的胸膛里不仅有炽烈的阳光、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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