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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手触摸他的脸,想问他是不是个木头人,为什么只有一种枯黄的表情?结果他笑了,结果他真是一个木头人。结果我也笑了,结果我也是个木头人。我们谁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会结庐在人境。宇宙那么大,但很单纯,只有地球,杂草丛生。
突然间开始明白了,世事如梦,原本也没有什么是真的属于自己的,身体、亲朋、心情,甚至生命。起初,人类是无畏的,因为明白一切都不属于自己,所以一切听凭天命,自由自在地生活着。后来,随着文明的形成,人类开始对死亡恐惧,继而恐惧生命。伴随着文明发展至最高峰,人类开始对身边所有的事物恐惧,愈来愈多的精神病患者的行为就是这样一种明证。现在,我们对于各种各样的恐惧都是那么熟悉,甚至我们恐惧着恐惧本身。已经不再是一个“无欲则刚”的问题了,而是恐惧本身的问题。灵长目的猿人在进化的过程中,已经将恐惧深植在了人的血液之中,人类愈进化,恐惧的基因越扩张,以至于无法控制。目前,要找一个无所畏惧的人是没有可能的了。所谓的英雄就是这样一些人,对这方面或那方面具有了大无畏牺牲精神的人。所谓的文明就是要阉割这些精神。
世界上有很多事都让人搞不清楚,伴随着历史的繁荣,越来越多的事物纠缠在一起,互相异化,直至没有了明显的界定,甚至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也含混不清。表面上,一个个都是单独存在的个体,实际上却有着瓜蔓株连的关系,谁也摆脱不掉这些关联。过去、现在、未来,像一些连续的质点,却又单独存在着,互相孕育着。即使是未来,也孕育着过去和现在,未来的确定孕育着过去和现在的确定,未来的不确定孕育着过去和现在的不确定。
他想要什么呢?他想要我怎么样呢?还有那个孩子,他又想要什么?
第一部分:割裂的子宫背枕头旅行
1996年元月25日 晴 背枕头旅行
俯拾起他摔落一地的信件,那曾经的一页一页的赤诚,撒了一地,玻璃碎屑似的,闪着光,有的已深入地下,看不见了,惹得我一场泪雨。泪和玻璃混淆在一起,又融化了玻璃。抬头望他时,他却早已泪湿衣衫。
这个场景一次又一次在我眼前出现,一刻都不间断,但我不知道是梦呢,还是真的发生过。到底是什么阻碍了我独特思维的倾泻?像一座大坝,无论我怎样拼命想冲破它,都没有可能,它太高、太大、太坚固了,甚至没有留出一条小水道泄洪。一旦到了顶,就只能回流,不能前行。在一次次的冲撞中,头破血流的绝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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