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你骗了我让我更好受些,我骗了你让你更开心些,就是善良的、被允许的?习惯成自然,不这么做反倒让人不能接受了。真的也就变成了假的,假的早已变成人们公认的真,总会有一天,真的成了假的,假的还是假的,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人信任的时候,人类后悔都来不及了!这些又与我有何干呢?我都快要死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跟他说什么都是废话,他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那还说?不说了!
第一部分:割裂的子宫忧郁情人
1996年3月1日 晴 忧郁情人
所幸楼层不高,五楼,跳下去死不了,但必定残疾。这不是我想看到的。所以,每次走到窗口我就不得不抓紧点儿什么东西,因为我总是想跳下去。王昊断言:这就是忧郁症的典型症状,但我无能为力。
我总是做梦,老是梦见昆仑山口或者唐古拉山口,我不知道,我没去过,或许它们很相像,至少在梦里是这样。老是梦见山体崩塌,就像1987年夏天的华山一样,能听到黑云翻滚、山石倾泻的声音,却什么都看不见,伸出手连五指也看不见。李明清就在那堆浓雾中站着,一会儿又变成了王昊,一会儿又变成了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就这样变来变去,我根本看不清到底是谁。
阳光看起来很温暖,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很冷,冰冷。说是春天来了,但是春天并没有来,即使花开也不一定就代表着春天来了。春天应该是生机盎然的,没有生机的春天不是春天。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有一种反自然、反历史的现象正在出现,春天越来越短,越来越短,还没能出现就到了夏天。就像一见钟情的人儿,突然爆发出巨大的热能,预热、慢热都不再成为这个时代的特点。就像火山,一旦爆发,就是一泻千里的熔岩。我很害怕这样的事情一再在眼前出现。我觉得我还没有进化好,还没有能力承担这样的事情,就像我比别人晚来的月经一样,我的身体不允许我妄想跨越。所以,我等待春天,虽然春天很远,也或许,地球上再也不会有春天。那有什么关系呢?现在就是全部。我们只有无条件地接受全部的时间。这无限延展的时间在数学上有个符号:∝。只有在成功地跨越这个∝之后,我才能成为另外一个人。现在,我只是一个忧郁症患者。
我不想见任何人,不想跟任何人说话,我有我的忧郁症做伴,我不觉得孤单,相反,我很自在。我只是希望他们能让我和我的忧郁症单独做伴。她是我最忠实的情人,她了解我所有的心愿,包括我自己都不了解的心愿。她不会背弃我,那么,我也不可以背弃她,我们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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