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屋子的石灰,她听人说是面粉,便跑前去抓起来就吃,把口舌都烧坏了。从此她口舌糜烂,吃不下东西,不久就这样活活饿死了!”卢展昌在诉苦大会上讲了几场,每次都讲得很伤心,涕泪俱流。下面的群众都很感动。有的也就自己诉起苦来了。
忆苦思甜大会开得非常成功,多数农民都受到教育。以卢展昌为代表,再组织几个老贫农,加上村团支部书记卢伟导和几个积极的青年团员,一支与卢依群辩论的基本队伍就组成了。易志良给他们每人每天在生产队加记十个工分,另外区里再给每人每天补助半斤粮食和三毛钱。
不久,卢依群和几个随行人员风尘仆仆的回到家乡来了。但他不受欢迎。他青年时候读书从军,家乡认识他的人已没有几个。侄儿卢博财一家人这一天又不知道到哪儿去了。他到乡亲家里深入去访问了一些群众,也揭了揭他们煮食的锅盖。但那些看来是面黄肌瘦的人们报以他的却是吃饱了肚子的回答或是冷淡的和无可奈何的目光。村里还民主的召开了一个辩论会,用事实驳倒了“农民生活接近饿死边缘”的谬论。东桥村没有人说吃不饱,更没有因饿而浮肿的病人。卢依群没有事实根据,陷于被动的质问中。他只能摇着扇子认真地听取群众的发言,并也不时想提出一些问题。辩论会越开越剧烈,到了后来,有人愤怒地高喊;
“不忘阶级苦!”
“牢记血泪仇!”
“不许卢依群污蔑统购统销!”
“农业合作化就是好!”
“------------”
群情激愤,辩论会最后以卢依群低头认错告终。几天以后,头发花白,老态龙钟的卢依群在几个同行的护送下,准备秘密乘搭公共汽车离开家乡。那天早晨,汽车开出之前,却有不少青年农民和工人早在车站外面等候。他们愤怒地高呼:
“卢依群滚出都昌去!”
“打倒卢依群!”
“不许卢依群乱说乱动!”
“------------”
当汽车徐徐开出车站的时候,人们把写着这些口号的标语都贴到车上去。有人爬上车窗口去看看,只见这个白发老人用手臂护着耳朵,紧紧地伏在车凳子上。他的肩膀在呼声中微微的颤动。几个同行见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便一边护着他,用一个大麻包袋遮住他的头身,一边向人们挥手。有人用照相机对准卢依群卡嚓一声,把他的狼狈样子摄了下来。
第七回 刁书记慷慨陈词;六君子在劫难逃。
贴着标语的汽车在滚滚灰尘中远去了。高呼口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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