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陆续散去。易志良离开队伍,他到学校去见母亲。母亲脸上已有点儿红润,两腮也丰满了一些。她比过去好看多了,显得恬美和端庄,但眼角已出现了几条皱纹,忧愁仍然挂在眉际。她在学校里主教音乐,也兼教语文。一些学生说,听她朗读课文如在听动人的诗歌朗诵,能引人入胜;她的歌声清亮,笑容甜美,能给人快乐的享受。她每天上四、五节课,工作虽然很忙,但却总是精神饱满,看得出来她的工作是胜任和愉快的。
一叶知秋。这些时间来,张书记告诉他,一场反击右派的急风暴雨般的斗争就快到来了。他开始留心最近以来的时事政治。他见到报纸上先是陆续地登载了一些突出的尖锐的反面言论,后来这些文章便逐渐减少和消失,再后来就有许多工人和农民对这些言论的痛斥和谴责。一些地方开始了群情激烈的批判。从一些报导和电影新闻上可看到,批判的场面甚是浩大,气氛紧张。联系到社会上人们对粮食和一些物资供应紧张所带来的情绪,他似乎窥视到了里面隐藏着的一种杀机。反击卢依群的斗争,正是这场厮杀的开始。他又有机会看到了上级的一些指示性文件,其中有的话使他隐隐地感到了一些担忧:“无论民主党派、大学教授、大学生,均有一部分右派分子和反动分子,在此次运动中闹得最凶的就是他们。”“要推动左中右三派人物展开争论,一定要使反动分子在公众面前扫脸出丑”。徐昌县没有大知识分子,但有几千个中小学教师。他们的队伍复杂,思想也复杂。随着运动的深入开展,他们都必将面临一次严峻的考验。他必须在一些问题上提醒母亲的注意。
“妈妈,你最近有关心时事吗?”
“我们每周星期五晚上有两个钟头的政治学习。”
“都学些什么呢?”
“无非就是读读报纸,议论议论时事罗。”
“议论多讲些什么呢?”
“最近有‘外行不能领导内行’的,也有‘反对教条主义’的,更有‘广东农民生活接近饿死边缘’的,但谈得最多的还是粮食问题。”
“你都讲些什么呢?”
“我什么也没讲。古人说,‘言多有失’,我不过问政治,我只想教好书。”
“你不过问政治,可政治会过问你的。妈,以后的政治学习你应该发表一些正面的意见,要说好话,不能唱反调。比如应该说,广大农民都有温饱,没有旧社会的逃荒和饿死人的现象;又比如说,共产党是领导人民革命事业的核心力量,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等等。这些大道理你都知道的。”
“可我不明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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