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走,又常常搭着夫婿到城里去看大戏。正像大戏上唱的“树上的鸟儿成双对”那般,夫妻有说不尽的恩爱和甜蜜。
俗语有话,日求三餐,夜求一宿,这做工糊口和赚钱致富都是人之常情。自统购统销和高级社公社化十多年来,样样事情公家统着,百业萧条,半饥不饱,求吃饱饭就是第一大事;现在自由市场开放,政策允许发展社队工副业,私人和集体都可以做一点儿生意,钱财物件有了流通,拉紧了的绳索有点儿松动,就不但有些人想吃饱,而且有条件吃荤的人又想吃荤。干部和社员,大家都要吃饭睡觉。虽然是集体经济的管辖,并都在大队生产队里过日子,但各人所处的位置不同,本事不同,谋生方法也不同,各人各家吃粥吃饭或吃荤吃素也就不同。这可不是共同富裕所管得了的事。岭塘大队青年刘古泉靠粮吃粮,成家立业,发财致富,夫妻恩爱有加。他新当上干部半年,打个滚儿摇身一变,穿的麻布就变成绸缎。有道是“三个阿婆六只乳”,当个干部多少工分收入大家清楚,人们知道他这是生财有路。所以,许多社员虽然眼红,但都很佩服他的本事。“爱块肉,砧边企”,他有份沾公家的边儿,也是他的造化,活得就比社员精彩。天下乌鸦一般黑,人们见惯不怪。
但还有比他和一般干部活得更精彩的。俗语又说,富贵思淫欲,常情之中又常有不平常的事情。
话说岭塘大队的布厂开张以后,五十多架木机日日“的咔的咔”的欢叫不停。社员早出晚归,每天最多的也能做到十五六个工分,赚到三四角钱。这比生产队出工是强多了。但做领导的却就没有多大的油水。这布厂是与县的花纱布公司打交道的,花纱布公司的帐单又是有人专管的,单据又都是有号码的,公家对公家,一时也做不了什么手脚。张道迁自任厂长以来,抓质量,促进度,争纱源,梳业务,倒也使布厂挺快兴旺起来,产销源源不断,并在县的花纱布公司里有了声誉。然而,他本人却是扑出扑入的赚了许多辛苦来吃。他做厂长,除了加班加点挣得的双倍工分外,虽然还有一些业务费,但仅供他一人抽烟喝酒就花掉了。公家办厂,个人要发财无门;要赚钱过好日子,还得靠自己。于是,老婆刘春英开始搞副业。先养了两只母猪,后又买两只母羊来产犊和挤奶。母猪和羊儿吃的薯苗黄豆等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