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之党。古语说,党,犹亲也。结党就是分个亲疏。我们中国古代说到党,就是朋党、乡党、会党。给人留下的印象,是一群声气相投、利害相顾的人。民众之结党,相当于刘、关、张桃园结义,结拜把子兄弟。所以《论语》说君子群而不党,然而却总有党,而且结党必营私,故有“党祸”一说。
等到20世纪初,中国人变革图强,走向共和,也需要政党的时候,不幸的是先有党后有议会,这先于议会产生的是革命党。革命党有明确的功利目的性,“政权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革命围绕着权力而结党。这样的党,必然脱胎于古代的“会党”,讲究的是对组织的忠诚。进来前有高门槛,要考验,进来后要生死相许,讲究忠诚。对党的理念认同上升到信仰的高度,改变看法就是叛逆行为,开除更是莫大的羞辱。党员和非党员有着本质区别。从政是往上走的。
这本书描述的西方政党的基层活动,和我们习惯上的革命政党相差很大。
西方一般的政党,是围绕着怎样表达自己的政治观点而组织活动的政党,特别是本书作者参加的自由党这样的小党,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政党和执政权力没有关系,永远也不会因此而上台当个执政的“官”。可是他们觉得这个社会,这个国家,或者他们生活的社区有了一些他们担忧的问题,他们想让大家知道,想用更大的嗓门来说出自己的担忧。公民的责任让这些素不相识的人走到一起。他们是积极的,他们付出,却从一开始就不指望有“权力”的回报。这种党,没有什么门槛,没有什么纪律,没有什么党的建设,谈不上开除出党。然而却正是这样一些热衷政治活动的人,组成了美国社会城乡社区基层政治的基本形式,他们就是美国的草根政治,在那里,“从政”是在草根层进行的,是要争取民众的认同,是必然往下走的。
这种政党的存在,这种以“反对”姿态的小党的存在,是一个制度健康的标志。而有一批像本书作者这样,热衷于草根层政治活动,熟悉并恪守游戏规则的人,就是一个社会趋于政治健康的保障。其实,任何社会里,反对派都是有的。如果一个制度不给反对党一丝生存空间,则反对意见必转入地下,铁马金戈的寒嗖嗖风声就出现了。美国政治制度干脆彻底开放反对党的空间,两百年来反对党就成为社会开明变革的动力,反对之处,一派详和。
这本书其实是分为两部分的。一部分是以地方自治、社区建设为目标的草根政治,而另一部分,也许有相当于一半甚至更多的内容,是记录作者投入美国大选的助选阵营。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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