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似乎并不买账。
“那是在下先前看走了眼,还以为你们是可以讲人话的,不过话又说回来,重火宫有你这样的奴才,倒也是幸事一件了。”夜鸾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的形势,一边以退为进,言语之间游刃有余,暗含讽刺。
果然,绿萝裙似乎很不愿被人直呼“奴才”,白皙细致的脸上好似被人脆脆地扇了一巴掌,红也不是,白也不是,最后干脆有些泛青了。
夜鸾向来是不惮以恶言毒语来揣测人的,只是看不惯这种盛气凌人,蛮不讲理的架势。更可况,她不过是无意中碰了她们的宫主,可她们却是生生地拿了她一碗的鲜血!无奈夜鸾此刻浑身瘫软、身上的剑伤还隐隐作痛,想要提气却怎么也提不起来。
白地套蓝色的朝冠耳炉吐着冉冉檀香,口沿边琢饰着的回纹光华耀眼,牙雕三阳开泰图插屏恰到好处地分割着五颜六色的晨光,红木制的边框透出暗哑色光,给陈设考究细致的屋子平添了一份神秘色彩。
屋里一室静谧,似乎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绿萝裙的脸色瞬息万变,似乎在酝酿着一场阴谋,不动声色的脸上闪过一丝诡谲的神色。
“碧珊姐姐,宫主传唤这位姑娘。”正僵持着,那个叫小锦的丫鬟推门而入,犹如乍起的寒风,吹皱了一池的碧水。
一路上,鲜花凝露,青草含香,苔色连竹,晨雾露浓,风动绿萝,俨然如诗如画。
“宫主,那位姑娘到了。”碧珊恭敬地说道。
“好,你先下去吧。”淡淡的清香从屋里浸染了出来,萦绕不去。那如杏花烟雨般妩媚、妖娆的声音在那消失的气味中一字一句落下,轻盈如梦。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牙条雕云鹤纹大床,边沿上浮雕着花鸟纹、牙雕草龙纹、缠枝花纹,床边一把彩漆藤椅,藤椅上坐着的果然是昨晚的那个“美人”!
“美人”眼带桃花,拈花一笑,魅惑天成,倾城倾国!
蔓草纹镂空龙泉瓷香薰炉上燃着上等香料龙涎香,黄釉色的半球形炉盖半开着,点染了一室的恬然宁谧。
“怎么,看够了没?”魅惑的声音透着丝丝的冷冽,打断了夜鸾的思绪。
“宫主。”被人说穿,夜鸾敛了思绪,一字一句,不卑不亢。
凝眸,那双漾着桃花的眸子犹如一弯深潭,间或闪过妖冶的紫色,犹如悬崖瀑布间飞舞的紫蝴蝶翩然掠过,惊鸿一瞥。细看之下,深潭间荡起一阵阵涟漪,犹如极空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