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是经验的世界,而经验的世界,包括经验世界的运行机制,大体是可以通过自然理解加以把握的。现象的机制可以自然地得到理解,这构成了科学…哲学的基本信念。上一节所引黑格尔的那段话,就明确表达了这一信心。
科学…哲学家们广集见闻、勤于观察、勤于思考,尝试把遥远的见闻和日常经验联系在一起,使之得到理解。行星轨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们理所当然会去关心。在没有近代科学方法,没有望远镜和充分的数学工具之前,在他们要把一切现象联系到切近经验的思想指导之下,他们关于行星轨道只能提供那样的解释,不是很可理解吗?无人能够否认,哲学…科学应列于人类心智最伟大的成就。
科学革命之后的哲学,逐渐丧失了哲学…科学的性质,从对世界的整体解释退回到概念分析的领域。今天的哲学早已不再是亚里士多德式的哲学,也不可能还是那样的哲学。实证科学的发展早就教会我们关于自然机制的论证和概念考察式的论证是两回事情。经验反省和概念考察不能告诉我们物质是由哪些元素构成的,四种、五种还是一百零六种。概念分析无从建立普适理论,它最多只能把我们带到“原子事实”、“感觉与料”这类无用的元素那里。
哲学不曾实现其提供普适理论的自我期许,这不是因为以往的哲学家在这里那里走错了,是哲学的自然理解本性不允许哲学成为普适理论。另一方面,如本书尝试表明的,科学虽然成功地建立了普适理论,但它并没有达到哲学…科学欲求的普遍理解,因为它把最重要的东西,心灵,留在了世界画面之外。科学是真理,但它不是全部真理,也不是首要的真理。
哲学何为(2)
哲学之不能建构普适理论和科学的普适理论并不提供对世界的整体理解,这可说是同一件事情的两个方面。为了揭示物质世界的机制,我们需要改变自然概念,需要构造一整套技术性概念。等我们用这些技术性概念建构起了理论,无论它能帮我们理解多少事情,却并不能帮助我们解决自然理解中的困惑,因为这些困惑的根子埋在我们原本用来思考、言说的自然概念里面。奥古斯丁在《忏悔录》中用了大量篇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