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营业执照我们都同意!明白吗?看文件!”
凉气习习的税务局里,工作人员直截了当的说:
“这事儿恐怕不行。一是我们的上级没安排。二是市里又让我们扶持个体私营又给我们下达税收指标,任务一年比一年重,我们没办法。你该咋办就咋办吧。”
连碰了两个钉子的秀珍心里不免有些纳闷:堂堂的政府发的优待证居然不好使?这到底谁说了算?她乖乖地到城管大队交了牌匾钱之后来到劳动局。
“证是谁给你发的?”对方反复看着证件问。
“社区给我办的。”秀珍认真回答。
“是下岗的吗?”对方把证件还给秀珍。
“是啊。区水泥构件厂关闭了,我就下岗了。”秀珍双手擎着那个证件。
“哦,那是集体企业。集体企业的下岗工人不享受这个待遇。”说着,对方就来取证件。
“不会吧?”秀珍急了。“都是下岗的,怎么待遇还不一样?”
对方并不听她的询问,只顾取秀珍手里的证件。秀珍攥得紧紧的,对方一下子没有拽动。
“你说呀?”
“这是政策,你不懂。”
“不好使发给我干什么?”
“这是政策,你不懂。”
“这不是上坟烧报纸,糊弄他娘吗?不好使你们发给我干什么!”秀珍生气了。她脸色发青嘴唇哆嗦杏眼圆瞪,双手使劲撕扯着优待证,几下将它撕得粉碎,抛洒地上,破门而出。
在又高又长的劳动局机关门前的大理石阶梯上,秀珍找了一个拐角处一屁股坐下,眼泪忍不住刷啦啦地流出来。正常情况下的秀珍是很少哭的。她是一个表面看上去十分柔弱而内心极其坚强的女人。同时她的这种坚强随着与女儿圆圆的生活的一天天好转而变的更加坚强。在她的近几年的记忆当中哭过的时候并不多。她清楚的记得让她伤心的几次落泪:一次是原水泥构件厂的厂长大老黄欺负她的时候;一次是马利明去世的时候;再就是这次了。让她弄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好端端的下岗优待证怎么就不好使了,这个城市与别的城市怎么就会不一样,在政府的积极扶持下自己做点事儿怎么还这么难,难道是自己本就不该做点事儿么?可自己并不是一定要占什么便宜而就是希望社会在她起步的时候给一点暂时的帮助罢了,秀珍觉得自己的要求并不过份,但就是这样的一点要求竟被否定的一塌糊涂,感情上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秀珍哭起来,而且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像没了工作没了收入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