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只在树叶上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挪动着的小虫。兴之所至这条小虫就会被拈到蚁洞外,然后一双大大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看着这条可怜的小虫被蚂蚁军团整条搬进蚁洞。小虫的垂死挣扎和军团的顽强拼搏固然动魄惊心,但是于慈而言却又已然很遥远很遥远的过去。
如此春来冬去,送走了慈的幼儿园时期,迎来了小学时期。
一个家庭里一般都会有黑面和白面两个角色,在慈的家里担当黑面的是父亲,担当白面的是母亲。尽管颜色不一样但是对于管教慈的学业在指导方针一方面却是很统一的,那就是严。慈的小聪明在当时可是饱满得很,可是还不足以躲避父母的侦察,例如作业问题。要查字典的生字,慈就根据它的声母猜大概的页码;一整本的练习册,实在做得不耐烦就从中间撕去几页……奇招怪术层出不穷,但是老师毕竟不是白痴,而且当时的班主任在整个学校是以严厉而闻名,慈至今都还记得那个女班主任整天都扳起的一张臭脸。一旦不幸被她发现在作业作过手脚,那么下场就是几里之外都能清楚听见的痛骂和最害怕看见的拿起电话的那个动作。
电话通报过后,家里等候着慈的就是“家法伺候”。无他,不过就是一顿打。但是父亲的打绝对不是一般的打,这是慈后来总结出来的,目睹过这些惨状的亲戚也都赞成慈的看法——那是近乎变态的打。慈一蹦一蹦地无辜地四处逃窜着,父亲紧追其后,左一下右一下毫不松懈挥动着手中的竹条。慈有指望过逃到大人身后去躲,但是父亲那凶神恶煞的神情是谁都不敢阻挠的。无路可逃了,就停在原地。可是双腿疼得厉害站不好,就跪着。但是慈即使是跪着都换不到父亲的停止。竹条的挥动继续着,慈本能地用臂膀去挡或是身体扭动着试图躲闪,但统统都徒劳,打的都是他的肉。恐慌,疼痛,无助,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之后就是哭。但是慈的哭不出声,和很多孩子不一样,慈从小哭就是不出声的,情形大概就像是哽咽,哪怕再痛再难过,眼泪流得再汹涌,他就是死活不哭出声,就算在旁的大人都已经看得快掉眼泪了。
竟然没有把他打死,这是慈当时心中的疑惑。变态的毒打完了,更变态的在后面。父亲帮慈搽药油。小心翼翼地把慈的衣服裤子脱去后,尽可能轻地把药油抹在那一条条数不清的还在鲜红的痕印,然后,父亲还要一脸的心痛。十多年后的慈会怀疑父亲搽药油这个举动到底是发自真心的爱,还是纯心想让他疼第二次,但慈比较愿意相信前者,因为搽药油这一举动是那段遥远的岁月里绝无仅有的他能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地感受到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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