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张扬的鲜花,手里掂着中间铺满红苹果的水果篮,慈站在莎的病房门前又犯难了——抬起的手就是敲不下去。抬起,放下;再抬起,再放下。如此几个重复,慈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没用。一切都准备好了,但勇气鼓不起来,确实让慈感到很郁闷。慈想到旁边的长椅坐下再酝酿酝酿情绪,顺便吸根烟,门却“吱呀”一声开了,他已经半坐下去的身体一下子绷直了。
有人在缓步走出来。身上是纯白的病人服,低着头像在确认步伐。脚刚一踏在地板上房间与走廊相隔的黑线上,抬起了头。是玛。头发略为剪短了点,刚过眉的刘海稀疏得得以见到一点额头,发界顺着脸颊顺延开来,耳朵完全在头发的遮蔽之下。脸部的皮肤仍然是很好的感觉,白得很细致,水嫩嫩的,只是脸色多少有点欠佳。
看着玛,慈先是呆了呆,然后很自然牵起微笑:“给你的。”他递过花。想来这是和玛在酒吧以外的地方说的第一句话,第一个笑。慈笑给自己听似的出声笑了笑。
“在笑什么?……”玛接过花本是一脸愉悦,可很快就沉了下去。
“不要误会,我不是笑你,我是……”慈忽然又想不到说什么好。
看着慈忽然困窘的样子,玛露出静谧的笑容。看着她的慈一颗心释然了,也才觉得其实并不需要事前刻意去想说些什么好,就这么和玛静静的相视而笑就很足够了。
玛身后帮佣样子的阿姨想要扶她,但玛没有让她扶,摆摆手,和慈走了出去。慈跟在玛的身后,一路上以审视什么的目光看着玛走路的背影。他发觉玛略显不便,程度固然是微乎其微,但毕竟还是有一点,又不好扶她。
花园里的草坪是娇颜欲滴的青色,清风抚过,禁不住弯了弯身躯。走廊梁柱间悬挂的绳子上晾晒着几件薄薄的衣服,随风摆动着。一个家属样的人搀扶着病人在对面走动着,两个护士反方向经过,双手都插在白色外套的口袋里,走到病人和家属身边时停了一会打个招呼。
玛和慈两人在花园里的石板凳坐下,沉默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两人不发一语地任由风静静吹过,玛的位置刚好是风吹来的方向,慈闻到一股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看着玛的侧脸,慈觉得玛的头发好像稀疏了一点点,但也许是因为剪了碎发吧,慈没太在意。
“对不起……”良久,慈很认真地说。
“什么?……”玛转过脸,略显不解。
“不知道你想不想见到我就来了……对不起。”
“都来了,我还能怎样呢?”玛摊开双手,眉头微微皱了皱作无可奈何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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