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呼吸微弱的她,走出房门,径直而去。
姓赵的男人奔过来,挡在我面前,我抬头拿眼去看他时,他犹疑着退到一边,低着头,嗫嚅着:
“对不起,请照顾她。”
我没听见般,径直而去。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这个在我的脑海里没有定义的男人。我觉得一切都这样可笑,恶腥的气味儿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却忍不住想笑,笑发生在我眼前的而我又无力改变的一切。
在命运面前,我们都是可怜的人。谁也没资格嘲笑谁,谁也没必要羡慕谁!
曾经的只甘于在背后默默望他的身影的心,像冬眠的蛇,开始复苏蠕动,让我不再安宁。我本以为自己一点希望都没有,他与她坚固如铁的感情,注定我只能在外徘徊,但是现在有一道口子裂在我的眼前,像幸福的召唤。我一直是个会为自己的幸福努力争取的人,讨厌等待命运的安排,但我拒绝我是个恶毒的人,是有点“居心叵测”但我简单、认真、专一,像水里过滤出来的石子,光明磊落。
流言和议论像荒原上慢慢被点燃的野火,迅速扩大燃烧。而我是河对岸的观望者,不发一言,坐在冰雪融化了的秋千上,荡漾着等他归来。
12.
秋千轻轻地晃动着,风夹着晚霞从我发丝间穿过。手术后的疼痛仍旧盘旋在下半身,我能感觉到血从我的身体里一点一点往外流,仿佛生命也在点滴地流失。我一直坐在秋千上,从手术室出来就一直待在这没离开过,似有似无地望着前方,将时间忘却。
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东西让我突然回头,是直觉或者一种来自心的默契的感应,然后我回头了,然后看见他站在我身后,白色T恤,蓝牛仔裤和运动鞋,脸上挂着深沉的寂寞,未剃净的须角,粗大的毛孔……
我平静地扭过头,静静地坐着。他在我背后握着秋千的绳索,轻轻地推我。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持续着,像死亡之前美好的回光返照。终于,他打破了沉默,宣告死亡的临近。
“含笑,我要结婚了!”
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心僵硬了一下,就那么一下,被人类视觉上的误差省略掉了。我拒绝发出表示肯定或否定的任何一个音节,咬着嘴唇坚守沉默。“我永远不会将自己爱的人送上竞争者的位置,让她感受到威胁。”他这样说过。很长一段时间慢慢冷却冻结的我的心,像未愈的伤疤,被狠狠地生硬地揭开,血流不止。我本以为自己已经彻底麻木冷漠,我的血液会成为冷冷的白色,丧失掉感情的成分。我原一直感叹语言的丰富精妙,博大渊深,但此刻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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