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的时候总是感觉:睦言好像就在路的前方,是坚定而温暖的存在。
本来导师已经说过,现在的云漪需要做的不是描摹或者加强技巧而是要强化自己的风格、归纳总结自己的特点并加以放大。可是陶云漪依然坚持画静物和 石膏像并且专注而持久。这一次,她决定全部重新来过,也许连她自己也好奇,用心想要画好的陶云漪究竟能够到达哪种程度。
道格拉斯凌乱而洒脱的胡须处理起来略显繁琐,一不小心就会使画面显得脏乱而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竟然在陶云漪笔下有些走形,陶云漪太过熟悉对苏睦 言双眼的处理,以致于每一张素描的眼眸都神似苏睦言。陶云漪一遍遍地擦掉细节部分重画直到画面被擦得模糊不清,她知道,依赖擦擦不是什么好习惯 ,只好重新画一张。
从来没有花这么长时间都无法完成的石膏像,云漪心急得将素描纸重新铺好在画板上,拿起刀片加快速度地削起铅笔,刀片在铅笔头上一伸一缩快速地削 下木屑,然后一不小心就切进了中指的指腹,拉开一条长长地口子,皮肤像被拉开了拉链一样露出里面的血肉,很快,鲜血就汩汩地往外冒。陶云漪无力 地扔下刀片,将手指放在水龙头下用冰凉的自来水冲洗着,十指连心的疼痛和皮肤上冰冷的触感在这个瘦弱的身体里来回冲撞。陶云漪咬着牙关上水龙头 ,一回头就撞上站在她身后的夏铭熏。
“还好我随身带着创可贴,不然到了比赛那天你就会因为破伤风躺在医院里打点滴。”夏铭熏撕开创可贴的包装,小心翼翼地将创可贴包裹在陶云漪的中 指上。
嘴里说着恶毒的话,脸上却是化不开的温柔表情。夏铭熏握着陶云漪的中指,动作停顿在这一刻,然后抬起头明媚地冲着陶云漪笑起来。
“刚才这个动作,像不像在给你戴上戒指?”夏铭熏一脸邪气的笑。
她抽回手指,低着头不说话。
“这么晚了在画什么?”夏铭熏弯下腰捡起云漪刚刚丢弃的素描纸,然后露出洁白的牙齿。
“这么晚了你来这儿干嘛?”
“有一些事情要交代,比赛定在十二月二十三号,我帮你订了二十号的机票,北京的旅馆和导游我都联系好了,这是电话号码。”夏铭熏递来两张名片, 漂亮的眼睛里是单纯的期待。陶云漪接过名片有些哽咽。
她欠他那么多,他却还一直没有放弃她。
“谢谢。”
夏铭熏笑着揉了揉陶云漪的刘海。她蜷缩着身体坐在板凳上,低着头盯着受伤的手指不知在想些什么。蓝白色毛衣衬出苍白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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