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有时你觉得那东西就在心头,在心头翻滚,可捉不住它;有时甚至迷惘的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却沉沉地压在你的心上。你追不到它,但你一直想追它;追到它干什么,你也不知道。有时你觉得它在乡下,在乡下的田间地头,在乡下的农家小院;有时你又觉得在城里,在城里大街小巷的人群中,在城里花花绿绿的世界里……
于是,宝珠说“就照你说的办吧。”
“先交50元押金。一个星期后,还来这儿找我。一手交钱,一手交贷!”
“不是骗人吧!”宝珠突然觉得那个说至理名言的人,好像整个上午一直跟着他,莫非他们是一伙的?但他确实有个烫金字的大红毕业证书。红得很惹眼,红得宝珠心里阵阵起波涛。
第四章 遭遇(上)
说实话,宝珠不愿意住在刘德胜家,不愿意住的原因是宝珠有些看不起他。看不起他的重要的原因是当年支援农业时他太傲气,傲气得好像全世界只有他这个工人阶级最崇高,最伟大,最光荣。既然如此,以宝珠的观点看,要傲就要傲到底,什么时候都不说丧气话!谁没有难?宝珠也有难哪。但宝珠活得快快乐乐的,不说丧气话。跳什么湖?跳了还不敢和别人说,悄悄的掖在心里——窝囊!绝对窝囊!要是宝珠,死也要死得有骨气!还有,追他的那个女子,爱他有多深!月亮知道她的心。既到了省城,以宝珠的想法,就要千方百计的找到她,安慰安慰那颗受过伤的心。这不是忏悔。心只有心能安慰,情只有情能慰平。可是,宝珠催了他好几次,就是不去,怕见面没话说——窝囊!绝对窝囊!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说话的,人到,心就到,心到,伤就平。说多了反倒见外了……
所以,宝珠看着刘德胜愁眉苦脸的样子就有气,闹得宝珠心不平,心不平的宝珠难入睡。虽然刘德胜竭力邀宝珠来家里住,对他也确实热情,但热情主要是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这就使宝珠觉得很不以为然了。救命是碰巧,谁能救谁?没有死了,就好好活着。活得快快乐乐的,别人看着高兴,自己也高兴。宝珠就觉得,人活着,千万不能给别人一种丧气感!丧气话是越说越丧气,高兴话是越说越提心劲。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自古常理。
但宝珠没有地方可去,又只得住在他们家。
这一天,宝珠遛出院子,绕着风雷机器厂的家属区看了看,这家属区也像他们的厂区一样破烂不堪。十几栋楼房年久失修,冷冷清清地立在那里;几十排平房顶破瓦残,凄凄惨惨地散发着一种思考。七年发不了工资的职工流浪的流浪,出走的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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