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为队长。陈一弘是学生中的共产党员,被他们这些虽然造反了却依旧传统观念很浓的大学生推为政治领袖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他们一行七人虽不能称为浩浩荡荡,却也整整齐齐,夹在大串联的千军万马之中,乘火车换汽车外加适量的步行,朝行夜宿,向北而去。
他们的口号是:“打到北京去,敬见我们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
令人也令他们自己也不能理解的是,当时一些最为流行的口号,例如:“彻底摧毁党内资产阶级司令部”、“保卫伟大领袖毛主席!”等等,他们只在公众场合跟着别人喊,却并未成为他们战斗队的行动口号。是他们觉得伟大领袖毛主席并没有危险,不需要他们去保卫?是他们觉得党内实际上并不存在一个资产阶级司令部故而不需要去摧毁?不知道!也许他们并没有这么高明,而只是一种感情取向上的下意识行动也未可知。
在陈一弘的“坚强有力”的领导下,他们这支小小的队伍最初是很严谨的。语录随身带,早请示晚汇报,饭前饭后念几条。长途乘车,短途步行,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等等。虽然有的人特别是那几个男生感到太严格受不了,但也不便公开反抗只在暗地里发几句牢骚。两个女生冯菲和沈琳却是陈一弘的坚定维护者,陈一弘的任何一个指令她们都坚决执行,几乎等于半个最高指示。特别是冯菲,块头大,活泼大方,稍有越轨者她也会毫不客气地训人。除陈一弘之外的几个男学生便给了她一个不雅的外号:“大洋马”,并互相打趣:“仅防被马踢哟!”沈琳却恰好相反,她个头不高,身材匀称,皮肤白哲,圆圆的脸,明目皓齿,性格温和,在那个小小的集体里是颇受众人青睐、备受众人照顾的一员。
不严谨的事也终于发生了,当陈一弘领导的这支七人队伍到达武汉时,他们每个人都已身不名文,粮票也只剩下几两了。这样的事在当时是不难解决的,否则就不会维持那浩浩荡荡的大串联局面了。问题出在他们没有经验,除了七幅红袖套和一面红旗什么证件也没有。遍布全国各地的红卫兵接待站是专门为这些大串联的红卫兵们借钱借粮和安排食宿的。而且服务周到,组织严密,审批和借钱借粮全在一间屋子里解决问题,这样的工作效率任何时候都令人羡慕,可惜,也许只有在那样的特殊历史条件下,特殊的政治气氛之中,“吃皇粮”的人们才会如此不拖拉地“为人民服务”的,借粮借钱的红卫兵们只需呈上证件,写明要借的粮钱数,审批者随便瞄瞄大笔一挥,就可以到另外一张桌子领钱、领粮票。需要呈交的是什么证件,局外人不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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