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等候的汽车往学校跑。
这天傍晚,当他乘汽车赶到学校时,那若大的校园早已空无一人。每间教室都已大门紧闭,连教师的办公室也上了锁。他心急如焚地在学校里绕了个圈,连可以打听的人也找不到一个。他会不会蹲在哪个角落里等待大人来接呢?于是他便又把这所面积三万多平方米的学校查看了一遍,依然一无所得。这时,他发现在学校大门旁边的那间小屋里,隐隐地闪出一点灯光,伸向窗外的烟筒里冒出淡淡的煤烟。其实烟很浓,因为是傍晚了光线不好,他看不清楚。
这是若大一个学校里目前尚存的唯一生机,也是他唯一的希望了。他迅速向小屋奔去,敲开门,学校的看门老头在屋里做晚饭。这是一个孤老头,当陈一弘在这里上学时他已经是学校的看门人兼敲钟者了。那时孤儿陈一弘吃的是全公费,每逢节假日学校不开伙,他便和外乡几个同学一起自己做饭吃。有时火生不着就来求助于这位大家都叫老宋的守门人。老宋那时还年轻,不过三四十岁,一口川北话浑名就叫宋老耗或宋耗子。陈一弘隐隐约约听说,他是从国民党军队里出来流落在此地的,家乡已无亲人不回去了。
熟人见面,陈一弘也来不及嘘寒问暖,迫不及待的第一句话便是:
“宋伯,你看见有一个学生留在学校没有?”
宋老头看见当今的堂堂副市长竟然光临他的“寒舍”,顿觉兴奋异常。何况这位副市长还是这个学校毕业的,虽不能称为他的门生、“桃李”,但作为学校的一员,脸上也毕竟光彩。有时多喝了两杯和别人吹牛,也会情不自禁地冒出几句:“那小子从小与众不同,我老早就看出他是个有出息的人”如此等等。
当下见陈一弘来了,他高兴地忙着为市长端椅沏茶,根本没听见陈一弘问了他什么。
陈一弘哪有心思喝茶,连忙按住他的手叫他不用费心,便将寻找孩子的话又说了一遍。宋老头这才算是听清楚了,而且第一次知道这位从这个学校出去的市长,如今已有孩子到他的母校上学来了。他油然地感到了一种光彩,集体的光彩。但对市长的问题却斩钉截铁地回答说:
“不会再有学生留在校内,学校有规定放学后二十分钟内学生一律离校。你知道不,就是怕他们成群结队的留下来嬉笑打闹,还会打群架哩,那些高年级的,你知道不?”
为了加重语气,他又一次强调:
“决不会有人留下的,不信我领你到每一间教室去看,除了我再不会有第二个人的。不像前些年还有乡下来的学生住校,现在每个乡都办了小学,人家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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