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喜欢你,〃假设〃你又没有男朋友。你会喜欢我吗?』
在如果与假设之间,我们同时坚持着嘴巴的最後一道防线。
也许,我和她跟典型的情场男女一样,谁也不愿意先松口。好像先松口的人会背负先沈沦的耻辱,或是冒着被嘲笑的风险。就像传说中的鹬跟蚌,互不相让的结果,便是等着渔翁来造成两败俱伤的场面。可惜情场上永远只有鹬跟蚌,从来就没有渔翁。所以我和她不仅都不是赢家,连输得一败涂地的权利也没有。
不知道是第几次我们同坐那班4:55的火车,我只记得那天仍是个周末。那次她的话似乎特别多,多到竟然还 露出她的腰围。在火车快到桃园,我正准备等她头壳坏去也 露胸围时,她突然转移话题问我:
「听过〃4:55〃这首歌吗?」
『我没听过。是中文歌吗?』
「是英文老歌,它是〃爱你一万年〃的西洋原曲。」
『喔。好像有印象了。』
「想听吗?」
『好啊!』
她拿出CD随身听,把耳机的一端放入她右耳,另一端放入我左耳。
「准备好了吗?要注意听喔!」
我点点头。
她用食指贴近嘴唇,比了个〃嘘〃的手势。
然後按下了PLAY键。
【Yes I saw you at the station Long distance smile You were leaving for the weekend Catching the 4:55 With you new……】
「好听吗?」听得正入神之际,她拔掉了我的耳机。
『很好听。为什麽突然想到这首歌?』
「你很聪明的,自己想想。」
『我只是聪明,而不是通灵。』
她彷佛故意忽视我的抗议,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後来我才知道,她要表达的是歌词中的第叁句和第四句。因为两天後,她从桃园中正机场离开台湾,到了美国。那是我最後一次跟她同坐那班4:55的莒光号。她没有说再见,也没有说bye…bye。当然更没像灰姑娘般,留下玻璃鞋。
虽然这是可以预期的结果,但这种结果发生时,我还是无法接受。我想莫名其妙的开始势必要伴随着莫名其妙的结束。甚至当我用〃开始〃来形容我和她之间,根本就是莫名其妙。因为我们可能未曾开始。也许,我跟她不是不能开始,也不是不想开始,而是不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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