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侯看聊斋,上面讲到一个凄惨的故事:书生和美丽的少女相爱,但后来少女因为家族反对他们的自由婚姻,无奈何自杀而去,变成了鬼魂与书生相会。
她对书生讲的最多的四个字:人鬼殊途。
每当讲到此,书生总是不自禁地泪流满面。那时的我,对于此,总是充满了好奇和不解。为什么那四个字对他们有如此巨大的杀伤力?
事过境迁,年少的我经历了爱情,经历了婚姻,经历了这其中的无限幸福美满,由一个孩子成长为男人,又成长为父亲;并且正在遭遇着挫折,遭遇着强行分离的痛楚,遭遇着倍受欺凌地惨痛。直到这一瞬间,我终于体会到了人鬼殊途的含义:
无疑地,妻子是那个书生;而我,则是那只“鬼”(有个专用词语——牛鬼蛇神)。我此次一去,不知何时才能与妻子再相见?只能用所有的时间彼此深深想念。
闪烁的尾灯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只剩下清亮的铃声在不断的回响着……
第四章
哀莫大于心死。
车厢内,空气压抑的几乎让人窒息。我静静地坐在后排的角落里,一言不发。
对于我而言,周围的一切都是不存在。存在的只是耳朵中那永不消逝的铃声,悦耳动听;脑海中难以磨灭的小屋,婉约爱怜;还有心田中反复牵挂的爱妻,刻骨铭心。
人鬼殊途,我坐着这辆满载警犯的警车,它将我拉向那没有尽头的万丈深渊,拉向难以轮回的阿鼻地狱。而此时,接不到我的讯息的妻子,会不会急坏身体?门板上的坏锁,会不会给小偷以可乘之机?这些问题,成了我此刻担心的问题。
那些警察也发觉气氛有些过于沉闷,瘦高个首先打开了话匣子:
“小子,事到如今。别说你对象打电话,就算她现在回来来,也是于事无补了。”胖子叹了口气,道:“唉,挺聪明的小伙子,就是做傻事。”
……
我无言以对,更懒得张嘴。在他们面前,我已经不想显露出生命存在的迹象。我的生命,已经永远的封存在听到电话铃声的那一瞬间。
见我不搭理他,他耸耸肩膀,又和其它警员讨论“美洲杯”谁赢谁输的无聊问题。
胖子道:“小子,你犟也没有用,去晚了,看守所就不会有好态度安排你们了。还是等到了里面好好表现吧。”顿了顿,晃晃那个食品袋。“快点在车上吃两口吧,一天也没正经吃饭了,等到看守所,可就连这些东西都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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