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紧接着叙述道:
“一共八条,当初我进来的时候,一天就背会了。我才上初中,你是大学生,文化水平高,一晚上只让你背四条,应该没问题吧。”
我张开嘴,正要说什么,陈超又用他那简单的话语将我一下子堵了回来:
“小心哦,晚上睡觉前我们检查,不会不许睡觉!”
“行了。”李建国找到折磨我的乐子,也不禁轻松下来。“快一边儿背去吧。”
言毕,搂着陈超的脖子,相互打闹着看起电视来。
前一刻,两人还为一个风水宝座争执不休,互不相让;不过片刻功夫,两人又成为哥们加兄弟的好朋友——这一切,只能让我摇头不已。
监室如同一个真实的缩微社会。在这里,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
电视屏幕上此刻转播的是一个不知道干什么的颁奖晚会。主持人和登台献艺的演员都显得那么娇柔造作。观众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的傻兮兮——不管是现场还是荧屏前。
只要没有人烦我,我倒也习惯找点诸如背监规的事做,一条条的抬头记诵,然后再来回踱步中,低头默默记忆。
耳边不时传来亮亮等人对于舞台上女演员的充满猥亵的话语,我如过耳之秋风,无动于衷。
他们可以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看电视,甚至彼此间说着肆虐地低级笑话,哪个女明星的腰细而争辩不休。而我,所享受的只有穿着拖鞋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走来走去,嘴里象神汉般不断默念着若干复杂绕口的专业词汇。
如果一个人能够顺利通过高考升入大学的话,那么他死记硬背填鸭的功夫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也概莫例外。
但问题是:我在这样的艰难环境中,在一群狱友有意无意的淫威压迫下,怎么也找不回上学时的那种感觉。
现在想想,父母当时说的什么时候做什么事,真的是正确之极。
在不适合的地方,做不合乎事宜的事,注定是有花无果。
第三十七章
更为要命的是,好容易记下了头两条监规,还没等再记忆两遍加深印象,就被看守所外面经过的火车汽笛声所打断。
准确的讲,打断我的并不是汽笛,而是由之引发的思绪和回忆。
从小到大,生性腼腆的我就几乎没有出过多少远门,就连大学,也考的是一所当地学府。因此,当时的我,对于火车汽笛声并没有多少感情。然而,我为了爱情,第一次鼓足勇气踏上征程,横跨三千公里,去塞外小城,求证于我那素未谋面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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