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冷静,不由质询自己:难道这不是现实,只是一场噩梦?
那么,何时,我才能从这一场噩梦苏醒过来?我不得而知。
午后
中午漫漫,无心睡眠,我所有的思绪,又全部落在我那业已回来的妻子身上。不知她现在地处境如何,是否一路平安?
身子侧躺在床铺上,斜眼睥去,所有人都在酣然入睡,除了两个失眠的落魄者——我和李志超。
李志超蹑手蹑脚的下了床铺,蹲在床铺下,轻轻拽出自己的行李箱子,打开箱盖,翻出自己的那张告知书,默然地注视了半晌,紧紧地攥在手心;随即又拿出一卷手纸,撕扯下一块,盖在自己的面颊上。
哭有很多种,有声无泪,无声有泪,有声有泪,无声无泪。
这四种哭声中,尤以无声有泪和无声无泪最为伤人销魂。
而李志超,显然还没有超脱到杜鹃泣血,无声无泪的高超境界,他只能任由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动而出,瞬间浸湿手纸,然后潸潸而下。
监室很安静,静地隐约间,可以听见李志超泪水滴在水泥地上的声音。
监室的空间,相对于李志超来讲,是分外的宽广。李志超站起身来,开始了来回的踱步,缓慢、迟钝而让人看着怜悯不已。
李志超的步伐很沉重,每一步象一块石头一般,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口,几近艰于呼吸。他抬头看看窗外,厚重的云彩;低声嗟叹一声,撕扯一块手纸,擦拭着无声的泪水。
这种感觉,颇似《静夜思》的感觉,不过,在这里,李志超演绎的是一幕“静室思”——
床前看告知,不知何时释;举头望天沉,低头两颊湿。
卧看李志超,我的内心同样难受异常,李志超起码也已知道自己的大概情况和处境;而我,此时对于这些,还是丝毫不知。
你知道的往往不可怕,可怕的往往是你所未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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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板,仍是下午的主旋律。
只是,由于换班的关系(下午不是“马王爷”当班),下午就显得比较随意,可以随意的晃动手脚肢体,而不用担心会有管教突然神兵天降。
下午的天,依然沉闷不堪,抑郁的天一如我现在的心情。
中午不休息的直接影响,就是导致了下午此时坐板地恍恍惚惚,再加之天气的阴沉,瞌睡如同汪洋大海一般,向我汹涌袭来。
经历过十四年教育的我,已经习惯于用各种不同的样子睡觉,而且,还能保持很高的伪装性,不至于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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