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跟我说话。卓娅芳对我说这就需要你去哄。我也知道应该哄,但又苦于哄不胜哄,渐渐听之任之,“冷战”的时间便越来越长。有一次姚娟看到了我的两本笔记,三个月没有和我说话,我也不想做任何解释,只是把这两本笔记从家里转移到办公室。这次“冷战”过去后,姚娟说你这种人根本就不应该成家。我认为这是她说得最正确的一句话,但我已经无法纠正自己的错误。
如此过了三年,情况突然变化。起因是我们没有孩子,到医院检查以后,确认原因在姚娟。从此她像闯了什么祸似的,成天低眉顺眼,无论我说多少次“这不是你的错”也没用。这时她不再跟我赌气不说话了,然而我们却发现已经没有多少话可说。于是家庭更加清静。
本来是会这样过一辈子的,不料又发生了一件事:她有个伯父在马来西亚开龙眼包子专卖店,生意兴旺却无后嗣,想接她过去定居并继承财产。姚娟闻讯欣喜若狂,我却对她说我不可能到吉隆坡去学做龙眼包子。于是,在拿到护照和签证以后,姚娟与我办了离婚手续,我又成了一个自由自在的单身汉。
第三部(3)
单科长和两位警察是下午来的。看到办公室已经恢复原貌,单科长举起双手绝望地叫起来:哎呀舒总,你怎么把现场破坏了?我临走再三嘱咐你一定要保护现场嘛,现在怎么办?叫米警官麦警官他们怎么破案?
米麦二位警官倒很平静,只问我丢了什么东西。听说什么也没丢,那位年轻的麦警官马上扭头问单科长怎么搞的,没丢东西你报什么警?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忙?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大案要案等着我们去办?你知不知道……
最后一个“知不知道”被年龄较大的米警官摆摆手挡住了。米警官背着手屋里屋外到处查看一圈,还趴在窗台朝楼下望了望,然后问我今天早晨来的时候房门是不是锁着的,是不是用钥匙打开的,屋里这些书橱文件柜原来是不是都是锁上的?我对这三个问题都作了肯定的回答。他又问单科长,昨天夜里发现什么异常的动静没有?单科长连连摇头。米警官就说,老单是不是你们内部什么人跟这位同志(说到这里朝我扬扬下巴)有意见,故意跟他捣乱?单科长尴尬地摸摸后脑勺,忽然一拍大腿:舒总,你是不是谈对象谈出矛盾来了?我没防到他会来这么一下子,不由得耳朵发热说不出话来。麦警官忍不住扑哧一声,米警官却仍是一脸严肃:老单,以后找我们报案最好先把情况搞清楚嘛。说着瞟我一眼,不无谴责的成分。单科长立马向我投来埋怨的目光,借以表明谎报案情的是我而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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