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事情,他岂不就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吗?从此他再去北京出差时,都特意住在远离那家医院的地方,包括地质学院附近的“东风旅社”。
文革期间,他的秘密没有暴露。他辗转调动过几个单位,干过各种各样的工作,文革结束后终于得到机会,得以从事自己心爱的文物考古工作。拨乱反正以后,他的胆子大了些,觉得还是应该去看看方先生的妻女,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她们。他利用到北京出差的机会去到那家医院,才知道沈医生早已死在批斗会上,至于她女儿现在何处,医院里的人都说不上来。于是他想这笔良心债只能带到坟墓里去了。
八十年代初期,他落叶归根,回到自己家乡所在的县城,实现了与家人团聚的梦想,这时他的儿女都已经长大成人了。儿女和老伴对他的秘密都一无所知。然而后来他却自己对他们说了。
那件事情发生在1986年9月,那时他已是县文管所所长。一天下午,他发现钱公祠的茶馆里围了一群人,正在听一个中年人讲故事。他在外围旁听了几句,便明白这故事是个很老套的神话。这类神话近年来在社会上相当流行,情节都是一个模式:讲述者手里掌握着民国或者前清年间某个前人留下来的一笔不为人知的巨额财富,而把这笔财富变现则需要先投入一定的本钱,所以讲述者愿将这发财的机会与慧眼识珠者共享,凡出资者均可一本万利,多出多得,少出少得,天赐良机,切莫错过。今天这个中年人讲的是解放前有一笔教会的财产,基督教会留下的,埋藏在嘉平市附近某个地方,其中最值钱的是一颗价值连城的大钻石,问题是把教会的财产挖出来需要一定的资金……众人听得津津有味,七嘴八舌发了许多议论,核心问题是问他有啥凭证。那人说凭证就是一张藏宝图,上面清清楚楚地画着一颗大钻石。众人“轰”的一声笑起来。薛鹏正想转身走开,那中年人大叫一声,使他的耳朵竖起来了。
你们笑什么?中年人大叫,这张图可是大学教授画的,他姓方,叫方步岳,解放前是嘉华大学的教授!这时一个老头说话了:唐先生你不是说是基督教吗?怎么又成大学教授了?再说大学教授凭啥把他的东西给你?他是你家啥人?唐先生说他不是我家啥人,他这张图是我的一个同学偶然发现的。接着他有鼻子有眼地讲了一个故事,说是这个方步岳留下了一个笔记本,皮封套,咖啡色的,在他念初中的时候被他那个同学如何如何发现了,那里面就夹着这张图,还写了些什么什么,后来这个笔记本又如何如何被人偷走了,而偷走的人又把它卖给了另一个人,卖了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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