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发现那人不知为什么把它烧了……
众人又笑起来,纷纷说烧了你还说个屁呀。唐先生说我还没有说完呢。烧掉的只是那个笔记本,方步岳画的那张图没有烧,还在我同学手里。我这个同学叫舒雁,就在嘉平工作,他对着这张图研究了许多年,终于把藏宝的地点弄清楚了。
大家听了仍不相信,但薛鹏听到一半就明白了他说的是真话。与此同时薛鹏还明白了一件事——这位耳朵大而招风的唐先生,就是当年那个叫唐什么辉的男孩。这个唐什么辉和那个舒雁无意中发现的那个咖啡色笔记本,从他所说的内容来看,毫无疑问就是方步岳的日记,薛鹏依稀记得那里面的确提到过“教会的财产”之类字眼。日记丢失以及烧掉的时间、地点和经过也说得丝毫不差。因此薛鹏判断,他们在丢失日记之前从皮封套中抽出了一张图的事情也是真实的。这显然就是裴铭皋费尽心机搜寻的那张图,但不是地下组织的机密,而是一张“藏宝图”。这时他对方先生的身份第一次产生了疑惑,他很难想象那个年代的赤色分子会与“藏宝”有什么瓜葛。然后他猛然想起,当时嘉华大学确实有个基督教堂,教堂里还有一个洋教士,他曾经不止一次地看见方先生与那洋教士在走廊上说话,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薛鹏顿时感到一种巨大的轻松:原来方步岳并不是什么赤色分子,他与裴铭皋之间的争斗只不过是为了一笔教会的财产,应该算是狗咬狗。自己只是帮助一条狗咬了另一条狗而已,这与参与迫害革命志士完全是两码事!
几十年的思想包袱原来是虚惊一场啊——薛鹏回家后越想越高兴。一高兴就忍不住把事情对老伴说了。老伴听了却吓得半死,因为她没有那种心惊肉跳的体验作对比。老伴说这桩事体你千万不可以对人家讲,讲了要惹麻烦的。可是她转身就把“麻烦”告诉了儿女。然后家庭内部发生了一点意见分歧:女儿女婿认为这么复杂的事情确实少说为好,儿子却说复杂个屁,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把尾巴夹这么紧?话没说完就挨了他妈一顿臭骂,只好宣布算我没说。
薛鹏从此变了个人。他带着一种重新做人似的感觉全身心地投入工作,发现生活原来是这么美好。这种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