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没回头,就象她离开学校时一样。走到门口时,她看见那个吧台女孩用一种困惑嘲讽的表情笑着,象苦笑又象讥笑。她摇着头,那样子就如克林顿听见别人说美国是个不自由的国家一样。雪儿知道是放逐在嘲笑坚守,雪儿还知道,这已成为世俗的常态。然后在她推开门刹那,听见身后传来平静的声音:如果有一天你想通了,可以回来,我们随时欢迎你。如果我不在,你可以找她,她叫陈彤。这是周雪峰低沉的嗓音。然后雪儿回头看了陈彤一眼,真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温暖的表情,说,你在这里住下吧。她不会叫住自己,雪儿知道。很久以来,她都无法确定,人和人之间隔着什么。然后雪儿带着比夜还深的孤独走进黑暗,走进不再沸腾的长街和夜深。
走出酒吧后,雪儿找了个公园,在一个石凳上坐着,等着天明。感谢上天,今晚夜色温柔,无风无雨。这样一直到天明,她都没有一点睡意。想起了很多事,很多人。她想起酒吧那个面容清秀的男人和他临别时低沉的话语,想起陈彤桀骜不驯的笑。不一样的表情,一样的暧昧。最后她想到陈迪和雪儿以及那些执手相牵的日子,依然完整却无从继续。记忆变成尖刀,刺着不安的心。雪儿知道,人有时是没有也不可能有退路的。公园里昏黄的灯依然执着地坚守光明,然而光亮愈来愈淡。不知什么时候,公园里已经来了好多晨练的老人。天亮了,姗姗早已起床了吧,谁陪她一起用早餐呢?陈迪也该飞到学校打网球了吧。。。。。。第一缕阳光洒落到雪儿脸上的时候,一丝喜悦和伤感在心间摆渡。她起身离开,倦意袭来,她强撑起身体,走向随着黎明的到来又一次繁荣和喧嚣起来的街道。
车水马龙的城市街头,飞扬着无穷无尽的欲望。南方的都市精致而空旷,无数个躯体在寻找和狩猎着他们的梦想。这是个清凉清凉的黎明,人们象红了眼的豹子经过一夜的修整后欲火重燃,奔出家门,奔向生存的所系,奔向苦累的和幸福的所在。雪儿是不在其中的,因为她是这城市里唯一一个在清晨这样一个如狼似虎的时刻里饥寒交迫,呵欠连天的人。她没有任何梳妆打扮,离蓬头垢面已经不远了。曾经她以为自己离那些流离失所,衣食无着的街头流浪者很远。是高傲的心无法畈依卑微还是现实太残忍让她不忍不愿注视?现在她放下了所有曾经的幻觉,不断地告诉自己:到了最危险的时刻。她认为自己唯一的资本就是能吃苦,她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这城市里有太多被溺爱和豢养包围浸泡成怪物的人。每穿过一条街她就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