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空虚怎么了?空虚又不是我的错。”那男人缓缓地说,语气和平。雪儿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眼里流泻出真诚,也无法掩饰空虚和疲惫。雪儿迅速更改了先前的判断:他不是一个无聊男人,也许还恰恰相反。
雪儿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是啊,空虚又是谁的错呢?其实雪儿明知道他是因为空虚,这地方真正不空虚的没几个,相信共产主义能实现的人也许不空虚,但是太少了,这年代相信共产主义能实现比相信男人生孩子还困难,所以空虚的人多是正常的。
“聊聊吧,仅仅是为了结束今晚的空虚。”
“哈,”雪儿大笑不止,“我能吗?”
“你不能吗?”那男人孩子般认真的脸庞。
“好了,为什么不快乐?”
“压力大啊,婚姻也不爽啊!”
“哦?”
“公司发展遇到了障碍,融资和市场开拓都遇到了麻烦,很累。而且我在婚姻生活中也颇不如意。”
“你有公司?”
“是的,雄风电器集团公司,”男人缓缓地说,“这是我的名片。”
雪儿这才知道坐在她面前的是一家大公司的总经理。他叫陈敏德,今年刚好五十岁。
陈敏德卸下领带,脱下上衣。雪儿笑了说这样才好,说她非常讨厌一本正经穿西装的男人。点上一支烟,陈敏德又说话了,他说,我当初结婚仅仅是为了结束情感的漂泊。
“哦,那你真卑鄙。”
“不不不,我们都深爱着彼此,我们有一个聪明的女儿,和你年龄差不多,但我越来越享受不到婚姻的乐趣了。她是个事业心极强的女人,不温柔,没女人味。而且她性冷淡,我们那方面的生活从不和谐,在事业上我们都取得了令人羡慕的成功,而在生活的那一隅,却昏天暗地,生不如死。我极力用事业上的辉煌掩盖婚姻的不如意,却发现自己愈陷愈深。当我期待一个新世界在我面前绽放时,却发现自己已经面对一个孤独的世界了。我需要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可她不是,整天忙啊忙,我们相处的时间非常少。我都不明白自己怎么把婚姻弄成了这个样子,我也不清楚现在我们的婚姻是在靠感情维系还是靠责任维系。”
“你当初就错了,婚姻只是一纸契约,它不能保证结束任何人的情感漂泊。”雪儿从陈敏德的谈话中感到了某种深层的孤独,所以聊天也认真了起来。
“你们的婚姻中还有爱情吗?”雪儿接着问。
“不知道,我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