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便出现了,正如他当年走上贩毒之路一样。
雪儿在午夜时分睡去了。她惶然睡去的刹那,忽然觉得一切都不真实。这会儿,欧阳刚从浴室出来,坐在沙发上看美国共和民主两党的总统候选人在激烈辩论,偶尔咯咯笑两下,然后立即恢复他那野狼一样阴森的表情,幸好雪儿这会儿睡着了。
欧阳以前从芳芳那里听说雪儿是个外柔内刚,外冷内热的女孩子,他决定舍弃威逼而采取利诱的策略,把她弄到香港。此刻,不管雪儿是否正在经历梦境,都将有一场真实的梦魇在她的生活里发生。
雪儿凌晨两点半的时候开始站在窗外仰望头顶那片深不可测的褐色苍穹,这是在梅苑新村养成的怪癖。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她开始坐在那席金碧辉煌的地毯上数钱。这会儿,欧阳不在,也不知去了哪里。她数啊数,然后伤感起来,一直失眠到天明。
“妈的,怎么剩这点儿钱了。”她发现所有存单上的钱加起来才不过几万而已,雪儿记得自己巅峰时期总共有三十几万,大概是三十八万吧。吸毒前后花了十多万,都被芳芳拿走了,前段时间令狐打来电话,在强烈谴责上海这座城市繁华背后的苍凉后,用无比沉重的语调说,救救我吧,我混不下去了,上海这座鬼魅之城根本不珍惜它的青年艺术家,我快饿死了。。。。。。雪儿你还记得张爱玲那句评价上海的经典吗,她说,繁华而苍凉。。。。。。令狐断断续续讲了很久自己的上海故事,语气中充斥着落魄男人的哀伤气息。
雪儿拿着电话的手不住地抖,仿佛又看见了千里之外令狐那双忧郁的眼,看见他正站在窗前,站在黑夜与放逐的中央,看见他的在午夜里猎猎飞扬的长发,看见他把那些忧伤的烟灰抖落在上海夜空下。雪儿说,你在那里等我吧,不久我就会去的,和你一起享受苍凉。
第二天中午,雪儿从医院里偷偷跑出来,跑了半天把存于银行的钱取出来,凑起二十万寄给了令狐。她觉得自己是神,拯救着自己心爱的王子。她觉得自己做了伟大的值得骄傲的事,一生一世。
这会儿雪儿把仅存的钱捧在手心里,象捧着盗来的圣火,忽然觉得自己经历了一场轮回,从弃儿到弃儿,从流浪到离落。
雪儿拉开窗帘,朝阳正升起,落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她深情俯视着情色广州的滔滔江水喃喃自语,再见了,我的城堡。她觉得这总统套房真他妈的不是人住的,她转身离开窗台,准备提包离去。这时,欧阳打来电话。
“起来了?”
“恩,去哪里了?”
“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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