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来户。雷如文问遍寨上所有人,才在村长家得到剩下的一包头痛粉。雷如文把洗锅扫把锅洗两遍,然后在锅里倒半瓢水,在灶里烧一把干柴草,很快水就沸了。从厨柜取出一只干净的碗平盛水,用嘴吹着,有不温温的,就揣进父亲的房间里。
“爸,吃药。”
父亲张着嘴,雷如文小心翼翼把药倒进他的嘴里,然后用温开水给他吞服。父亲仍旧躺着,一声不哼。雷如文移着木楼梯到灶的楼边,提着十多斤的谷子,到村头去舂米去了。“叮嗵叮嗵”舂了大半天,才舂好第一道,回来叫姑妈把糠簸去,回头又去舂第二道。
雷如文煮米的时候,捞出大半来篜,留些煮稀饭放红糖给父亲吃。父亲只吃小半碗,又睡了。姑妈推门进来,问他父亲好了点没有。小青说,没有,身体在发热,但却在发抖,稀饭也只吃小半碗。姑妈说,找些生姜,辣椒切成细末,和两只鸡蛋搅散,放点淡盐,吃完后就睡,用被子蒙好好的,等全身出大汗,一觉起来就好了。
雷如文依照做了,父亲的病始终没有好。
村长和姑爹来了。
村长说,不妨找些麦草和红糖熬着当开水喝。姑爹摸着他父亲的额头担心地说,还是凑些钱叫几个人把他抬到医院去吧。村长说现在住院要先交押金,还是先找麦草和红糖熬水喝了再说,明天好就好,不好再找四叔来看看,实在不行再想办法。
送走村长和姑爹,就急急忙忙给父亲熬药。
3
天刚升起第一道朝霞,雷如文就急忙往村尾去。四叔家的门咿呀拉开,四叔的小兰妹正在屋角屙尿,看见雷如文的头伸出墙来,涨红着脸提着裤子往屋里去。雷如文在大门口,大声喊:“四叔,四叔,在家没有?”四叔在床上答道为:“还没有起床,有什么事来得这么早。”他叫小兰拿凳子给雷如文坐。小兰羞红着脸拿来凳子说:“青哥,凳子在这里,请坐。”
四叔翻爬起来,胡乱抹脸,问小青有什么事。他去烂朽朽的木箱翻了半天,把帆布包塞得满满的,说那就走。雷如文背着帆布包走在前面。四叔没有坐雷如文递来的凳子,径直走进他父亲的房间。他听见四叔走进来,睁开木讷讷的双眼,说:“阿四,你来了。”
“爸,好点没有,”雷如文洗着锅问。
“好什么好。这朽木头也应该到死时候了。”
“昌哥,你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你到晚年才落得这小难,哪有当年在弹雨中老火?”
“当年我应该死了就好,免得拉累孩子。”
“这又是你的不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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