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便过来劝道:“蕾,蕾,你就别,别惹你妈,生,气了。”
钟蕾瞥了伍伯一眼,分辩道,“不是我惹她,是她惹我。”
钟文欣莫名地伤心起来,她摊摊手大声抱怨着,“你们瞧,你们瞧,她这是长大了,真是长大了呀……”
梅姨赶忙上前安慰钟文欣,“吃饭啦,吃饭啦,别说了,别说了。”
等到一家人在餐桌前坐下,钟文欣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她这才觉得方才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说话行事都有些无理。钟文欣如此这般自省自责了之后,再与女儿面对就不免有些愧意。
就在钟文欣觉得无趣的时候,阮珊打来了电话,说是麻将桌已经摆好,要她快来参战。阮珊在电话里用的是那种若无其事的语气,似乎她们两人之间从未发生过不愉快的事。
钟文欣将这个电话视做善意的求和。本来嘛,姐姐妹妹的,关系亲得很,之所以会闹出些不快,还不就是因为当中插进了一个晓雄?钟文欣既然已经下了决心,与晓雄一刀两断,也就不必再因为这么个男人伤了姊妹和气。
于是,钟文欣就找了个托辞,中途离开餐桌,去了阮珊那儿。餐桌前只剩下钟蕾和伍伯梅姨。钟蕾没有什么胃口,随便扒拉了几下,便放下碗筷站了起来。
梅姨说,“蕾蕾,再吃点儿吧。”
钟蕾摇摇头,她径直来到钢琴前,拉开琴凳坐下,弹出了一串音符。
“蕾蕾,吃,饱了再,弹,”伍伯跟过来,担心地劝着她,“吃饱饭,才,才能身体好。”是那种婆婆妈妈的语调。眼神呢,软得像是在求告。这些都让钟蕾觉得受不了。
钟蕾重重地敲击琴键,让钢琴像跌瀑一样轰鸣。
伍伯说,“蕾,蕾,别,别这样。”
钟蕾知道不应该这样,然而十个手指却仍旧固执地在琴键上重重地敲,那情形就像手指虽然属于她,而她却属于别人一样。伍伯只好叹着气摇着头离开。
没有人干扰她了,钟蕾要认认真真地练一练那首《爱的罗曼斯》。她得看着曲谱弹,可是那个手抄的曲谱本呢,它在哪儿?
那个厚厚的丝绒包还在,包里依旧裹着许多钢琴练习曲,惟一不见了的就是那个手抄本。
它被放在什么地方了?钟蕾吃力地回想着,她的脑袋开始发胀开始发箍,在那胀和箍的感觉就要爆炸之前,钟蕾的眼帘上终于出现了曾经发生过的情景:母亲怒气冲冲地扬起那本曲谱,把它像面小旗一样摇来摇去。
钟蕾就上楼去开母亲房间的门。门把手扭不动。离开房间就锁门,那是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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