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玉的姑娘转眼萎靡不振,成天泱泱的木讷的跟随队伍下地干活,要不放牛割猪草,她不懂,接受这多年的文化教育难道要在这些永远干不尽的农活中体现其存在的价值?匮乏甚至是空虚的精神生活十分磨损人的意志,玉琴承认自己骨子里有着无法转化消融的“资产阶级反动思想”,而这在那个年代是极其要命的,想当然她也终于为此付出了代价。
这天,玉琴领了罚,低头走到生产队大院中央,天空正飘着淅淅沥沥的狗毛细雨,她看见某个眼熟的背影,背影的主人跪在一方青石板上,头上顶着个臭烘烘的夜壶。
身后小队长推了她一把,“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跪下反省?你们这些个阶级异己分子,不珍惜机会好好改造,反革命到底,无耻!”
玉琴颤巍巍的举高手里的破簸箕,掀眼皮扫了扫旁边的人,该人仍旧目不斜视,面无表情,老僧入定似的纹丝不动。
“你们两个把《大海航行靠舵手》唱一百遍,大大声的!”
玉琴闻言忍不住又扫了某人一眼,只见某人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张开嘴就唱:“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
“我说了,大大声的,听不见啊!”小队长呼喝。
匡松清腰杆一挺,震动胸腔大声的唱:“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
“玉琴,你呢?你的声音在哪里?”
玉琴抠紧簸箕边沿,竹刺扎入指尖,疼的她闭上眼睛,扯开喉咙:“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
小队长这下满意了,笑着说:“唱,保持这样一直给我唱,不到一百遍不许停,不然再加一百!”
初夏的天气,狗毛细雨淋久了还是会冷,小队长抹掉脸上的雨水,哆嗦着搓搓手臂,不放心的盯着两个一声高一声低几乎算是嘶吼唱歌的两人,花了几秒钟权衡利弊,最后还是转身慢慢离开了。
小队长一走,憋了许久的玉琴再也受不了狠狠的一连打了几个喷嚏,直打得她眼泪鼻涕口水四射,而旁边的歌声依然响亮,余光搜到站在屋檐底下的小队长,玉琴浑身一震,不敢怠慢,也不管在不在调上,跟着匡松清胡乱的吼:“鱼儿离不开水呀,瓜儿离不开秧……”
须臾,耳边那道浑厚的男嗓冷不丁消失,玉琴一愕,停下歌唱好奇的张望,竟一眼望进一双深不见底寒潭一样的眸子里,呼吸霎时错乱,两颊烧红,然后他蠕动好看但总是冷硬抿直的唇瓣:“不咸么?”
“啊?”
他说:“你的鼻涕都流到嘴里了。”
“……”
撸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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