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的魅力——你不喜欢甚至厌倦,但不得不承认它的存在,不得不把它当做战略战术加以消化运用,进而触类旁通。生活就是这样现实,因此他不但顺从了女人,反而提醒她:“好,我和你一起下山,要那浙江师傅好生包装,一定要精致受看。”
古历八月十四,两口子欢天喜地下山去了趟武陵县城。
接下来的故事又该重回场部。具体地描叙国营军停界林场场部,那是一块不大不小的正方形三合泥地皮。办公楼依山而建,之所以称为楼者,是因为十间木制平房架在一米高木垫床上,下面设了木梯铺了杉木地板,层顶盖青瓦挑廊檐,四墙皆为纸筋石灰墙,显得十分矮偏,这样刻意模仿苏联木结构房子的结果使办公楼远望如一只欲飞振翅的朱雀。赭红用做门窗颜色,据说代表党的正义事业;在办公室两侧垂直于办公室方向有两排狭长的青砖平房,如果办公楼是只大鸟,两排青砖平房可以说是它的双翼。仅因为垂直之故,这只鸟保持这种凌空欲飞状态不能不让人顿生遐想。有谁知道,这种状态保持了四十余年,与共和国轨迹几乎相当。我们年老的场长就住在朝东那排最近办公楼那套房间,里外两间,里面摆了张床,外间既做厨房又可用来招待接客,所以摆了煤炉和锅盆桌椅,房间就变得局促可怜。面对自身居室条件,年老的场长不存在任何改变林场现状的朦胧觉醒。他属于保守派,就是俗语所说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那类,个人荣辱得失永远占第一位,这一崇高理念在他骨子里头根深蒂固不可撼摇。除了打麻将,吃酒行乐,以及蝇营狗苟外,他基本上无所作为,也不愿有所作为。倘若非要上升到理论高度,那就是对人他擅长拿来主义,借马列毛邓精髓实施说教,对己则奉行老子天下第一。他的这副德性正譬如一只个头雄伟的狼犬,外貌威风凛凛,一天到晚却不务正业;相反骚扰主人家畜,甚或盗窃主人的家私。
欧阳松八月十五那天是上午九时光景去的,当时李姨在食堂为乔保森办好了一道主菜火锅,准确地说应是一只旱鸭子肉,煨在乔保森家外间煤炉上头。葛滕和符刍荛也在场,三人三个瓷盅,先分匀了两斤装的当地产“盘瓠”酒。等欧阳松走进屋外廊道,碰巧李姨横过坪院径直走来,说了声:“哎呀,是欧干部,看乔场长的吧,怎么不进门呢。”
欧阳松隐隐约约听到屋内有好几个男人说话,似乎还在喝酒,听得出觥杯交错,间或窸窣的碗筷声。近门时便不想进去,正缩手缩脚,李姨便来了,来了又大声跟他说话,里头人应该听到了。葛藤把门敞开,看见欧阳松说:“欧阳,正好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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