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
“你莫这样说。”
“本身就这样。你是党员干部,一场之主,我平民百姓,如何般配。”
女人噙着泪花下了床,再关了灯,悄悄地穿戴好。
乔保森酒醒了七八分,摸着床头柜上的月饼,尽量压低嗓门:“今儿中秋,你没有月饼,这几个你都拿走。”
李姨站到外间,黑暗中喝道:“人家送你的,跟我何干。”
话虽说得硬梆,女人动身时到底恋恋不舍,将九个月饼悉数掠走。过了一会儿,当乔保森抽烟疑神的时候,从食堂又传来哗哗的淋浴。为他所不知的,在漆黑的夜,那女人居然用一股忧伤调儿哼了支莫名的歌子:
该始莫到这山包
这山包上多苦荞
不见苦荞结苦籽
但见木子盘山脚
……
该始莫到这山垄
这山垄上雀儿雄
你的鹧鸪竞相嚷
我的画眉情意浓
……
第十八章 功勋
乔保森第二天清晨起床很早,当时公鸡才叫过第二遍,东方启明依稀可瞭。也许彻夜失眠,他的脸写满倦容,就像一块破旧的废布。他把房门和窗户都敞开了,透透空气,然后扯一张靠椅坐在甬道朝天空呆注,望着天上那片云母般稀薄的轮月若明若隐,直至东方大亮。
李姨在七时三十分左右来找乔保森,依旧穿著昨夜衣裤,端一壶烧好的热水绕过坪场,到边时对他说:“场长,你的水,洗把脸。”
没任何特别,事实上女人每天早晚例行公事一样为他烧备满提壶热水,用于洗脸温脚,他也习惯了,那种坦然享受的态度俨然女人的爷们。只不过今天,女人眼皮儿肿肿的,眼圈儿红红的,说话听起来也沙沙的了。
乔保森吃了一惊,说:“唔,烧好啦。”
女人乘他洗脸躬身时,喃喃地道:“乔场长,我不想干了,你跟葛主任讲一声。”
一阵谷风吹至,揭起地面凋落的许多杨树枯叶,这些残黄的圈儿便悬在半空飞舞。女人撩了撩额前那绺散发,瞪着他不发片言只语。等彼此日光相视,乔保森迎面碰见女人万念俱灰的愁容,便隐约觉得她仿佛苍老了十岁。
“我会跟葛主任讲的,你还有什么困难可以提出来。”
“我只是想结了工资,走人”。
女人提起提壶,扭身踏步跳出阳沟,由于仓促,提壶撞在甬道的廊柱子,廊柱是砖砌的,铝制的壶皮便噹地脆响了声,乔保森的心紧一下。这个时候风更猛烈了,女人僵硬的头发随风竖起,简直同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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